第9章 雙麵人(2 / 2)

她想來想去,長穀川春奈說的所謂“關係”,應該指的就是她的姑媽,北原夏樹。

北原夏樹確實是東京大學文學部的教授。但是,就在16年的暑假,也就是國勵獎評定的三個月前,姑媽家出了一場大意外。她飽受打擊,已經於10月中旬申請了提前退休。

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也沒有這個能力,去決定前東家把獎學金發給誰。

鬆田沙紀的姑父雖然也是東京大學的教授,但是在那場意外發生後沒多久,姑媽和姑父就已經正式辦理了分居,根據霓虹的婚姻法,分居三年後,法院就會判決離婚生效。

另外,為了避嫌,姑父既不會主動幫她,她也不可能厚著臉皮去找姑父幫忙。

鬆田沙紀覺得長穀川春奈就是做了虧心事,還要把責任推給其他人,簡直不知所謂。於是從那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主動和長穀川春奈說過一句話。

她的修養不允許自己對過去的朋友口出惡言,也不想和對方那樣,在論壇發什麼帖子泄私憤,所以就隻能在心中暗暗腹誹,並且在房子裏當長穀川春奈不存在。

合租的兩個室友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也對長穀川春奈的人品很是不齒,自然是全部站隊到了鬆田沙紀這邊。

合租房裏的氛圍變成了一塊堅冰,往日說說笑笑的姐妹情也是不複存在。

鬆田沙紀覺得日子變得很不好過,長穀川每天晚上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出入臥室和衛生間肯定會看到對方,而每次看到,她都會在心裏難受半天。

所以,她漸漸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睡覺的地方,雖然不需要打工,她還是在咖啡店找了一份兼職。每天她要麼在工作,要麼去圖書館看書學習,到了很晚才回合租屋。

一回來,她就鑽進浴室洗漱,然後回到臥室。不到萬不得已,再也不會走出臥室的門。

而作為這一切始作俑者的長穀川春奈卻是絲毫不怵,可能她原本就沒有將這段所謂的姐妹情放在眼裏,自然也感覺不到任何的傷心難過。

她仍然鎮定自若地在合租房的客廳裏住著,並在事情發生了一個月後,主動搬離了合租屋,也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她搬去了哪裏。

聽完鬆田沙紀的描述,林真一仔細打量著她。見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心下了然,問她道:“雖然你們吵了架,你也知道長穀川春奈對你做了什麼,但你還是在為她的死感到難過,是嗎?”

鬆田沙紀點點頭說:“雖然她害了我,但是我們畢竟住在一起兩年多了,在這段時間裏,我們的關係真的很好。以前我生病,也是她在醫院陪護了我好幾天。

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有對她冷暴力,她就不會搬走,她不搬走,也就不會被別人殺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說完,她的眼淚再一次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