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過來的眼睛上挑帶笑,像春雨裏滌洗過的兩瓣桃花似的,清透,明豔。
這男人長了一張任誰見過都不會輕易忘記的臉。
謝奚搖了搖頭,表情冷淡:“我沒見過你,也沒有什麼表哥。”
顧寅張口就來:“誰沒有,你還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抱過你,隻不過後來謝姨改嫁來了南江,我們就沒再見過麵。”
顧寅同樣也在打量謝奚,他實在很好奇這個主角受到底是長成什麼神仙樣,才能讓書裏所有擁有姓名的男人都為之瘋狂,瘋狂地蹂/躪他。
現在主角受就站在顧寅麵前。
‘難怪要叫《揉碎白花的一百零八種play》。’顧寅一下子理解了黃文的書名。
與真人比起來,書裏文字的描述實在是幹巴又俗套。
“謝姨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吃苦了。”關於主角受母親改嫁的事是書裏隱秘的背景設定,鮮有外人知道,為了贏取主角受的信任,顧寅直接拋出設定。
果然,謝奚冷淡的麵孔上出現了一點破裂,但這份破裂一閃而逝,快得讓顧寅以為看錯了。
知道這是戳到白兔的痛處了,顧寅歎了口氣轉移話題:“你不記得哥了沒關係,等下哥再慢慢跟你聯絡感情,現在,先解決了這人渣。”
“人渣”黃鶴庭搖下車窗,一聽自己被罵,氣急敗壞大吼:“草你大爺的,你誰人渣呢?”
四周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尼瑪太狂了,當著黃鶴庭的麵瞎什麼大實話?我敬他是個勇士!”
“表哥是不是南江大的啊,是的話不退學很難收場。”
沒等黃鶴庭先發難,顧寅伸手進車窗拎住了他的領口:“子,還想不想要你的狗?”
“什麼?”黃鶴庭一愣,被顧寅突來的一句話驚得怒火都暫熄了:“你怎麼知道?”
顧寅輕笑:“盛世華庭18棟號,現在過去還能找到你的狗,晚點可連狗毛都不剩了。”
顧寅雖在笑,眸光卻透著一股咄人的銳色,加之語氣很是肯定,確實裝著事的黃鶴庭心底咯噔了一聲,臉色變得青黑,低聲問:“你是我爸的人?你在威脅我?”
顧寅放開黃鶴庭的領口,像拍狗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我可不是誰的人。話自己偷偷養的狗保護不了,無能狂怒找我表弟麻煩,你菜不菜啊渣一號?”
“我憑什麼相信你?”黃鶴庭的臉更黑了,因為驚疑和恥辱,他甚至忽略了顧寅對他的稱呼。
顧寅:“信不信隨你,時間可不等人。”
黃鶴庭額角流下了兩滴汗。
上大學後他確實是偷偷養了隻狗,且這事他做的極其隱秘,隻有他自己知道,就連在老爸那暴露都是昨才發生的,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
渣攻一號明顯是動搖了,顧寅貼近黃鶴庭的耳朵,輕聲:“我還知道狗狗的名字叫逮蝦戶。”
“?!”黃鶴庭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張大了嘴震驚盯著顧寅。
收斂囂張銳利,顧寅笑容變得溫和,拋下重磅信息,他已經暫時穩住了渣攻一號。
在書裏,這個渣攻一號內心深處一直渴望掙脫控製欲極強的老爹,偷養的狗子被老爹弄死後,一號又一次重重墜入穀底,把極致的憤怒和委屈憋屈都發泄在了謝奚身上。
那一百零八種play,正是由此開始的。
咳咳想到了些書裏其他部分的描寫,顧寅眼神飄了飄,沒太好意思認真盯著謝奚看,直接拉起謝奚的手,強硬往自己口袋裏一揣,拉著人往南江大學拖。
眾猹都傻了。
竟然有人在黃鶴庭麵前占了上風?
還在黃鶴庭眼皮子底下牽黃鶴庭獵物的手手?
“我賭一個月的飯錢,黃鶴庭不可能放過這倆人。”
“賭大點,我賭一個學期的!”
黃鶴庭深深喘了口氣,急忙發動跑車。
跑車一動不動。
黃鶴庭手到腰上摸著,摸著摸著突然發出一聲大吼:“草!我腰上的車鑰匙哪去了!?”
他掛在腰上的車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
而謝奚,謝奚的左手被顧寅握著,右手則揣進了他自己的牛仔褲口袋。
一枚鑰匙,從謝奚的手心悄然滑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