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寅交代給王的事,王辦得很用心,辦完之後立刻給顧寅傳去了消息——
瑞士的每一個客戶都在瑞士,包括文崩。
而且瑞士客戶們的航行已經定下來了,明的航班,由瑞士直飛南江,是一場長途飛行。
看著消息,顧寅有點不解。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他推斷錯了,和謝奚還有樸桐仁同時有關聯的人不是渣攻四號?
可顧寅有很強烈的直覺:跟他們有關聯的人就是渣攻四號,那晚白車裏的人都應該是渣攻四號!
顧寅又給王打去電話,讓王更加具體的核實。
王不明覺厲,心顧總也太看重這個項目了。打了雞血,充分發揮人際關係,然後王告訴顧寅:
文崩真的在瑞士,且為了這次南江瑞士學者團的交流,他提前了瑞士那邊的學術探討,跟幾個學者閉忙活,廢寢忘食到幾乎沒有社交。
閉關、沒有社交。
顧寅抓住了這幾個字眼。
嘴角一抽,顧寅忍不住想這個變態別是,本人已經來了南江,在瑞士那邊搞諸如替身和偽證之類的東西,偽造不在場證明吧?
不能看狗血文裏會發生的任何狗血的情節。顧寅不敢大意,選擇相信直覺。
所以顧寅要趕緊地把北江那塊地的開發落實,然後和白兔待在一起,想想辦法和白兔達成共識,把渣攻四號的劇情解決掉。
家都沒回了,顧寅離開南北山別墅後直接就出發往北江去。路上,顧寅幹了兩件事。
一,他給謝奚打了通電話,明自己要去北江待兩辦事,辦那塊地的事。
二,他讓王安排公司輪休的保安,去到家裏單元下麵巡邏,注意可疑的人。
到了北江,休息一晚上,顧寅第二日出發去了那塊地。
梅老爺子答應了在這塊空地上建博物館,其餘的就很好辦了,顧寅行動力極強,很快就會讓人辦妥招標的事,屆時工程開發建設,這塊地就沒渣攻四號什麼事了。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直到顧寅要從那塊地離開,獨自回到地下停車場。
在荒寂的地下停車場,顧寅看到了另一輛車,就停在他的車旁邊。
且車門外站著一個人。
顧寅:“”
這個人有一頭栗色微卷的發,生了一張俊美的臉孔,鼻梁高挺,五官非常立體,還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俊美以外多了份斯文。
他還穿著一身長長的淺色風衣,英倫氣很足,像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
但他絕不會是什麼彬彬有禮的紳士。
因為他是渣攻四號,文崩。
對於這個迷影重重的渣攻四號,顧寅為他想過了好幾種出場方式,還真沒想到他正式登場的第一幕,是在這麼個荒寂的地下停車場。
不過渣攻四號在這裏登場,是為了這塊地,還是為了自己?
見到顧寅回來了,文崩唇角翹起,喊出顧寅的名字:“顧寅。”
看來多半是為了自己。
還挺主動。
顧寅衝文崩微微點了頭:“文崩先生。”
文崩怎麼也和公司有業務上的關係,顧寅要是表現得不認識他才奇怪,所以顧寅幹脆大大方方叫出他的名字。
但是,顧寅也隻打算讓文崩以為他隻當他是個在公司上有業務關係的客戶,其餘的,顧寅都等著讓文崩先來推動。
顧寅本來就被動了,這會兒見了麵,幹脆被動到底,反而是一種主動。
於是微微睜大眼睛,顧寅不確定的問:“文先生,你不是該在瑞士嗎?”
主動第一步,配合渣攻四號的突然出現,毫不吝嗇展示自己的驚訝。
文崩把顧寅的驚訝收進眼底,淺色的瞳孔裏是不明的光。
他:“是的,我此刻正在瑞士飛南江的航班上。”
顧寅:果然搞了替身雲雲。
渣攻四號心思縝密,心翼翼,各種準備都做得很好做到這份上,絕比不準備幹什麼好事。
還好,顧寅提早預料到了。
顧寅:“文先生話真有意思。”
文崩:“你不相信?”
文崩的聲音很輕,但是能讓人聽得很清楚的那種輕,細語溫聲,不緊不慢,像他的外表看上去那樣,有一種讓人舒服的書卷氣。
誰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位謙謙有禮的君子。
可對於顧寅來,文崩越是謙和紳士,就越讓顧寅想到原書中他的種種行徑,也就越讓顧寅明白這個人心理扭曲程度遠遠超過了一般人。
是一個隱藏的很好的十分危險的變態。
掀唇一笑,顧寅淡淡:“沒想到你喜歡開玩笑,你不是站在我麵前嗎,怎麼還能在飛機上?”
看著顧寅笑起來,文崩淺淡的瞳色變亮幾分,不答反問:“我要是不在飛機上,怎麼來讓你和我赴一場約?”
顧寅笑著,目色卻凜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