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四號人等在這裏,話到這份上,目的顯而易見了:他想讓自己跟他一起走。
顧寅把謝奚保護起來,是怕渣攻四號找謝奚。倒沒想到,渣攻四號先找他的麻煩。
不過先找他而不是謝奚,這是好事。
顧寅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願意赴你的約?”
文崩:“因為我對你很好奇。”
顧寅聽到後笑出了聲:“對我好奇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因為好奇就想約我,你怕不是要取個號排個隊?”
顧寅表現出來的這份泰然風趣讓文崩瞳孔裏的光變得更亮。
“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不是邀請你,隻是通知你。”盯著顧寅的臉,文崩依然用輕柔的口吻:“你把謝奚拿去用了這麼長時間,我就算脾氣再好,也該跟你談談了。”
可就是這樣的口吻,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人覺得無比刺耳。
尤其,他把謝奚當成什麼?
雙手插進西褲口袋,顧寅的視線和文崩的膠著在一起。
地下車庫光線並不很明亮,四目相對,隔著挺俊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顧寅也能看到文崩眸中瞳孔愈發得亮。
因為瞳色很淺,目光又太過耀亮,就好比玻璃上蓋了水簾。但水簾不是無害的水,而是腐蝕性極強的危險的冰涼黏濕的水。
顧寅:“”
被認真專注地盯著看,顧寅錯覺腿上爬上一條冷血的水蛇。這條蛇吐著腥稠潮濕的蛇信,饒有興趣地看準了剛剛選中的獵物似的嘶嘶嘶
那晚白車裏的人果然就是他。
‘金玉其外,惡寒其中。’
顧寅不動聲色壓下不太舒服的情緒。
文崩可不知道顧寅在怎麼想他,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盡情盡興地打量著顧寅,:“還有樸桐仁,我還以為他是想代替我照顧謝奚,沒想到他是想照顧你。”
“意外的驚喜,我很高興。是你讓他有了這份意外,我才能收獲這份驚喜。你身上一定有什麼魔力,我很好奇,想打開看看。”拉開車門,文崩看著顧寅:“來,上車吧。”
謝奚也好,樸桐仁也好,站在他麵前的顧寅也好,在他的眼裏口中都是一塊沒有自主權的物品。
顧寅:“???”
和黃鶴庭的中二或者祁橙的驕傲都不一樣,文崩是真的不把人當人,他明明站在地上,卻好像高高飛在上,除他以外,萬物皆猴子。
顧寅還是第一次碰到能夠自自話到這份上的人。
啥玩意兒啊
顧大爺忍不住心想,不過一個渣攻四號,被原文那個辣雞作者稍稍偏愛了一點點,就狂成這樣子了?
真就是還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做人唄?
顧寅一動不動,看文崩還能蹦出什麼話來。
見顧寅並沒有要動的樣子,文崩也不惱,隻是:“這塊地很好,我喜歡這塊地,本來,我是想接手這塊地的,沒想到被你先拿去用了。”
眉梢往上一揚,顧寅沒什麼誠意的回他:“是嗎,那可真是巧了。”
文崩:“你知不知道我早就看中了這塊地?”
顧寅笑笑:“所以?”
“被別人摸過的東西,都髒了,髒了的東西,是要接受懲罰的。”不緊不慢,文崩眼睛中的淺光更加得濕冷粘稠。
但是這句話顧寅很熟。
顧寅在原文裏看到過差不多的話,渣攻四號的變態語錄之一。
渣攻四號的變態是具有侵害性的變態。
比方在原文裏,渣四看中謝奚就要把謝奚關起來封閉在黑屋裏,讓謝奚隻能被他一個人看到。
被他一個人看到還不夠,後麵他甚至不想讓謝奚自己看到自己。
但是這塊地一直是梅老爺子的,顧寅先渣四動手前拿走了這塊地。渣四能怎麼辦?
這個疑問剛剛浮於腦海,顧寅就得到了答案。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緊跟著,顧寅所站的地麵劇烈地晃動起來!
且這份晃動感也十分熟悉!夢回南北山棧道,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顧寅簡直驚了,渣攻四號是想幹什麼?這瘋子是打算把這一塊兒全都炸了嗎?
還有南北山棧道的炸毀事件也是這瘋子幹出來的嗎?
多麼瘋狂的行為?
這瘋子究竟什麼時候就在南江市了?
種種瘋狂來不及細想,劇烈的爆炸中,顧寅隻覺得耳膜轟鳴,旋地轉,站都快站不穩,差點摔倒。
本能地伸出手,顧寅想要夠到手邊能夠到的支撐物,而離顧寅最近的支撐物就是文崩。
於是顧寅的手向文崩伸了過去。
可就在顧寅的手要碰到文崩的那一瞬間,於震動之中,顧寅硬是壓住了本能,目光中飄上一些嫌惡,生硬地一轉手,改扶住了車子的後視鏡。
正準備往後避讓躲開顧寅伸來的手的文崩,微笑窒在了臉上。
文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