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寅被文崩帶到了一個地方。
畫展。
顧寅就知道畫展和渣攻四號脫不了關係,所以並沒有多驚訝。
他隻是不理解,渣攻四號這麼堂而皇之邀請他來看畫展是怎麼想的?
“我偶爾喜歡畫畫。”文崩微笑:“畫是藝術品,畫畫的人卻不一定都是藝術家。有些人畫畫,是畫給人看的,希望自己的畫被眾人看見、欣賞、膜拜,而有些人畫畫,隻是因為想畫。”
顧寅問:“你是前者還是後者?”
文崩笑而不語,抬頭看著眼前用來開辦畫展的建築。
這裏是一座流動的商業場所,用以運作短暫的商業交易。
每座城市基本上都有這麼樣的一個設施,常見的商業行為表現在流動的鬼屋、流動的藝術展覽、流動的密室逃脫等等。
這些活動無法長時間駐留在一座城市,因為受眾不變,久而久之新鮮感就會消失,無法獲取更大的盈利。
有合作的時候,租賃者會裝修這裏,把它裝飾成自己需要的樣子,沒有合作的時候,這裏就被空蕩著放置著。
現在文崩拿它來做畫展,但它的外表並沒有進行包裝,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正在被經營的畫展。
顧寅皺起了眉頭。
這個畫展就不對勁,不宣傳就算了,原本在網上能看到的消息也全部被人刻意抹掉了。
儼然,這裏是文崩自己的盛宴,是一場自我陶醉的產物。
顧寅暫時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以文崩的人設,他想自我陶醉,世界之大,多了是地方任他挑選,他何必要來南江搞這麼個畫展?
還有蘇楠。
蘇楠能搞到畫展的入場券,明蘇楠也是知道文崩的存在的,且他帶著兩張畫展的入場券來試探自己
蘇楠不是個簡簡單單的人物,他的存在和出現必然有所目的。
也是,和主角謝奚有關聯的人,無論是原書中的主線,還是這個世界裏出現的支線,就不可能有簡單的。
顧寅腦中許許多多的信息量飛快地串聯到了一起。和文崩一起站在畫展的旁邊,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如果文崩是一個變態,蘇楠會不是是想要製服這個變態的人?
畢竟再流氓的世界,也要自圓其邏輯自洽的,有邪就必會有正,文崩如果是邪,蘇楠會不會是正?
‘怪不得蘇楠會拿入場券試探我,因為他懷疑我和文崩之間有什麼關係。’
顧寅至此理清了所有雜亂的信息。
顧寅是憑空出現在謝奚身邊的,短短時間內,在旁人看來,他非常不合理地無條件地對謝奚異常的親近。
蘇楠不生疑才奇怪。
顧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文崩向顧寅投去視線,金絲邊框的眼鏡在陽光下閃著金屬光澤,鏡片後的眼眸濕涼冷膩。
見顧寅歎氣,他問:“怎麼了?”
顧寅環顧了周圍的環境,這裏也算是商圈了,畫展之外幾條街巷,馬路對麵還有一家披薩店。
但是吧
餘光瞥向附近的兩個監控,顧寅注意到兩個監控的攝像孔都不是亮的
文崩看到顧寅在看監控。
大隱隱於市,顧寅不知道該文崩是大膽還是自負,隻是生出了一種直覺:文崩絕不會是請他來一起逛畫展的。
“我忙了一早上,然後被你叫上了車,從北江又跑回南江,跑了一路,一口飯沒吃半口水沒喝,餓了。”顧寅完還問文崩:“你不餓?”
見文崩的眼神微微變化,顧寅指著馬路對麵的披薩店,:“我請你吃披薩吧。”
文崩:“”
“哦,你不方便。”唇角上揚,顧寅體貼極了:“沒關係,你可以在這等我,我自己去,打包回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