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寅並沒有暗自高興多久。
因為文崩走到了隔壁。
隔壁有很多細碎的聲音,或輕或響的用什麼東西在處理什麼東西的反應
顧寅聽了一場文崩處理東西的聲音。
然後,聽著文崩帶走了樸桐仁。
顧寅:“”
焚燒爐裏的火沒人再管,又燒了一會兒,漸漸熄滅了。壁爐後滿是謝奚照片的投影也被文崩關掉了,房間裏陷入死一樣的黑暗。
顧寅被獨自丟在了這間緊鎖的房間裏。
諾大的畫展迷牢,隻剩下顧寅一個人,獨自度過了漫長的一夜。
——
再有動靜傳來的時候,是聽到頭頂上方有許多人在走動。
那種隱隱震動的聲音,讓背靠鐵柵門僵坐在地上的顧寅立馬站了起來。
來人了!
而且來了很多人!
會不會是救援的人?
顧寅思緒紛飛,然後又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憤怒的叫罵:
“狗日的!!”
有點模糊,但辨識度很高,顧寅一下子就聽出來是蘇楠的聲音。
“!!!”靜寂了一夜的血液終於重新有了溫度,顧寅心髒砰砰狂跳起來,他仰起頭對著上方大喊:“蘇楠!!”
上麵的腳步停了下來。
過了幾秒中,蘇楠的聲音再次傳來:“在下麵!抓緊找路往下!先救人!”
這真的是一座精密的迷宮,顧寅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感受著時間的流逝,等待,等待,終於等到了腳步聲來到地下。
得救了。
顧寅往鐵柵門上一靠,泛白的手指抓著鐵柵,胸膛起伏。
他得救了!
可顧寅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蘇楠,而是謝奚。
隔著鏽跡斑駁的鐵柵門,顧寅看到第一個衝過來的人居然是他家的白兔。
一隻變得烏漆嘛黑髒兮兮的白兔子。
就好像鑽煙囪拆管道滾了幾圈,潔白的毛皮沾滿了黑灰的髒。
顧寅怔然,愣愣盯著自家的白兔。
顧寅實在是沒想到白兔也會來。
他覺得,對付這種變態,專業人士還能帶著遇害人家屬一起來的?
不能夠的吧又不是度假旅遊。
所以顧寅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
顧寅愣住了,謝奚看到顧寅愣住,也愣了愣。
目中飛快閃過一絲受傷,謝奚粉淡的薄唇微微張啟,什麼也沒,默默往旁邊退。
謝奚退開柵門站到旁邊,顧寅看不到了白兔的人影。
顧寅:“???”
就算不合理,來都來了,半句話沒上,咋又跑了?
剛想要叫謝奚,蘇楠帶著倆人闖進顧寅的眼前:“你往後站點,我們拆門!”
蘇楠一身深黑的武裝,雙手背在腰後,沉著臉指揮手下的人怎麼做。非常的霸氣酷帥,以及靠譜。
顧寅見狀笑了笑。這很可以,一切都和他推測的一樣。
等這破門被拆開,得以恢複自由,顧寅第一時間出去找他家白兔。
他家白兔靜靜站在走廊的牆邊,髒兮兮灰撲撲的,頭微微垂著,纖長細密的睫毛打在眼底,投下兩道深厚的陰影,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收獲這座畫展,人也暫時救了出來,蘇楠一邊安排手底下的人分工行動,一邊要找當事人顧寅幾句話。
但蘇楠剛要叫顧寅,就看到顧寅快步走到謝奚站著的那塊地兒,很是豪邁的直接上手把謝奚低下的下巴抬了起來。
蘇楠:“???”
蘇楠的視線太過熱烈,顧寅沒法,抬著驚愕的白兔的下巴,轉頭:“蘇兄,受害人被關了一晚上,現在心情很低落很不穩定,你暫且退一退,給幾分鍾讓他跟家屬個話唄?”
蘇楠:“?????”
蘇楠簡直大寫的迷惑!
不是,誰才是受害者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是個“心情很低落很不穩定”的受害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