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陷進了短暫的安靜。
幾秒鍾後,謝奚抓著顧寅的手慢慢收緊,聲音低低沉沉的,問:“那寅哥會一直待在這個世界嗎?”
顧寅:“”
嘴角一抽,顧寅有點不相信謝奚這麼輕易又隨便的就接受了他這個辭?
正常人能相信?
正常人一般會有病要治,謹遵醫囑不要亂跑吧??
但謝奚臉上又確實帶著幾分期盼的樣子,巴巴看著他。
又軟萌又漂亮,可愛得一塌糊塗,聲音還好聽,差點沒直接把顧寅送走。
顧寅:“”
抓著顧寅的手腕沒鬆,謝奚站起來把人摟進懷裏,貼在耳邊:“我喜歡寅哥。”
溫吞的熱氣輕輕撲在耳邊,直接把顧寅的耳垂燙熱了。
輕聲訴喜歡,謝奚含住顧寅輕啟的唇,撬開牙關,再次訴著愛意。
很溫柔的一個親吻。
沒有什麼雜念,幹淨的像冬落下的第一片雪花,帶著清冽的氣味。
顧寅陷在這個親吻裏,反手擁住謝奚,和他唇齒相融,心意想貼。
親著親著,最後莫名其妙不知不覺,跟著謝奚不知怎麼地進了臥室,跌進柔軟的大床。
睡衣被剝開,男人的氣場籠罩上來,一點一點的親吻都像暴雪似的落下。
到一半,男人突然停下來了,壓抑又克製著,抵在額頭上,啞聲問:“寅哥我可以繼續嗎?”
顧寅:“”
烏暗黑黝的眼睛裏包裹著洶湧的情緒,海浪濤濤,但偏偏顧寅又能在這片海浪裏清晰看到麵紅耳赤的自己。
顧寅:“”
顧寅根本沒有辦法拒絕謝奚。
顧寅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給謝奚,現在謝奚就這樣熱烈地燃燒著融化著,隻想要他
唯一煩躁的是兔崽子前兩次都不問,這次裝什麼大尾巴狼開始謙遜地發問了?!
故意的嗎!?
滾燙滾燙的,顧寅環住謝奚的後頸,伸手把人拽了下來。
無聲的許可。
夜色韞濃。
第二日顧寅是拒絕醒來的。
或者,顧寅明明精神上已經醒了,但身體上試了幾次,愣是沒能成功掀起眼皮。
顧寅:“”
神特麼,昨晚上就不該點頭同意!
然而隻是顫了幾次眼皮,腰上的那雙手就開始收緊,顧寅被更緊的摟進溫暖的懷裏,顫動的眼皮貼上了沁涼柔軟的觸感。
薄涼底色沾著點才起床的沙啞,親吻顧寅眼角,謝奚輕輕喊他:“寅哥。”
“離我遠點!”現在光是聽到謝奚這樣叫他,顧寅眉心就狠狠一跳,連忙要起身把人推開。
但顧寅沒能推得開,他腰腿發軟,還被自己發出的聲音音色嚇了一跳。
昨晚上的種種畫麵飛快地在腦海裏閃爍著,從一開始的探索階段到後麵探索結束後的正式階段,每一幀都在提醒顧寅:你起不來不是沒有理由的!
顧寅:“”
顧寅:“”
顧寅:“”
見顧寅如臨大敵的防備著他,謝奚長睫抖了抖,薄唇往下一抿,“寅哥,你不喜歡嗎?”
這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嗎?
顧寅瞪他:“好的幾次?”
謝奚乖巧:“一次。”
顧寅咬牙:“實際上是幾次?”
“”謝奚不答話了。
豎起四根手指,顧寅綻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你是想要我死是嗎?”
把顧寅顫顫巍巍的手指頭掰下,謝奚湊上去對著唇角親了一口,安撫著:“寅哥,你先別費嗓子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聞言顧寅的臉“砰”一下紅了:這崽子怎麼好意思讓他現在別費嗓子!?
謝奚掀開被子,一掀開,眼睛對上顧寅肩胛鎖骨上排排怒放的冬月紅梅,動作一頓。
尤其是左肩側頸後被殷紅覆蓋的精巧痣。
這是謝奚肖想已久的音符,肖想太久,真正擁有了,一時沒能克製得住。
謝奚老早就發現了,寅哥不讓人碰他的頸側,因為碰不得。正是因為這份碰不得被謝奚碰到了,催化出來的劇烈反應才讓謝奚沒法控製得住。
喉嚨裏一陣幹渴,謝奚忙移開視線,翻身下床,啞聲:“我去倒水。”
一溜煙的,白兔子跑出了臥室。
顧寅:“”
所以以前為什麼覺得這是個可可愛愛的白兔子呢?
顧大爺悲憤:原書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