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口不提,隻是去做。
顧寅:“”
蘇楠退後一步,看著顧寅,啞著聲音:“等一晚上,好不好?明時間一到,我們的人會衝進去。”
“等一晚上”顧寅近乎麻木地重複了這四個字。
得很輕巧,可他要怎麼等?
謝奚自投羅網一樣地去文崩那裏,他怎麼才能做得到“等一晚上”?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顧寅搖頭:“不等。”
顧寅想也不想的拒絕,讓蘇楠猛地繃直脊背,身體已然開始戒備。
顧寅:“已有的文崩的那些證據,全都傳給我,我要傳給律師,明他出來,等待他的可不單單是一副手銬。”
“什麼?”蘇楠僵頓。
烏雲像是要從穹壓到地麵似的,又重又厚。
顧寅眸光冷沉,取代了焦灼,掏出手機,他:“這些,我已經聯係了不少媒體,得辛苦辛苦大家,和我一起加個班了。”
蘇楠驚愕:“”
——
文崩一點也不意外會在清河見到謝奚。
他的新玩具和他的舊作品,就跟被人縫合在一起的兩個布偶娃娃似的,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這不,顧寅隻是在清河住一晚上,謝奚都要跟著一塊兒過來。
文崩有一些好奇,他們是單純要好成到這份上,還是在恐懼。
“謝奚。”把人叫住,麵帶微笑,文崩輕柔地問:“怎麼一個人,顧寅呢?”
謝奚身形一頓,停下腳步,慢慢側過了身子。
望著這張漂亮之至的臉,文崩笑了:“乖孩子,明明都知道我就在不遠處,你怎麼還亂跑呢?”
文崩把謝奚帶到了他的迷宮。
文崩騙顧寅的,他的迷宮並不在廢廠,而是在廢廠後麵清河這條河下遊的一處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是一扇鐵皮門。今夜的風很大,風呼嘯著刮過,把門上翹起的鐵皮吹得啪啪作響。
文崩和謝奚站在鐵皮門的旁邊,文崩推了推眼鏡,含著笑意瞧著謝奚。他:“你是最乖最漂亮的孩子,這麼些年,一直非常聽話,就是可惜被蘇楠和顧寅帶壞了。”
謝奚冷漠站著,一言不發,宛如一個活偶。精美絕倫,卻沒有生氣。
沒有蘇楠和顧寅在,謝奚一向很乖,不敢不自量力地反抗。
這讓文崩心中生出幾分惆悵來,不禁惋惜道:“你看看你,明明可以很聽話的,為什麼不一直聽話下去呢?為什麼要揮動翅膀?為什麼要滋生感情?為什麼要和人相愛?”
鐵皮門被拉開,發出粗噶難聽的噪音,噪音之下,文崩不等謝奚回答,直接把謝奚推進了門裏。
隨後文崩自己也走進門裏,轉身合上了鐵門,把本就不太明亮的夜色關在門外,滿心歡喜跑進他一手鑄就的黑色迷牢裏。
提來一盞油燈,腳步聲嗒嗒,文崩走近黑暗,找到了緊貼著牆角站著的謝奚。
文崩盯著這張漂亮的臉,粘稠濕重的淺色瞳孔死死黏在謝奚的眼睛上,心中的惋惜越發強烈了:“我後悔了,我不該意氣用事放你逃亡,我應該早一點把你泡進福爾馬林裏”
謝奚薄薄的眼皮掀起,看了一眼文崩,眼神裏全是傾寒,風雪簌簌。
文崩猛地一歪頭,突兀地要求:“已經壞掉了,索性壞的徹底些吧,融化吧,為我融化,用你那看顧寅的眼神看我。”
謝奚麵無表情,涼涼道:“你配叫他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