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怎麼著,人暈都暈了,再這樣下去也不合適。
未免場麵生亂,蘇楠回頭走到顧寅和謝奚身邊,壓低聲音:“喂,顧寅,你弄得也太誇張了吧,殺人誅心也不能這麼來,趕緊讓人撤了,我們也要把文崩帶走了。”
顧寅麵色淡淡,:“這就叫殺人誅心了?這才是個開始而已。”
這還不叫殺人誅心?
這叫還隻是個開始?
蘇楠都傻了:“”
突然的,蘇楠心中一動,一個想法竄了出來。
他問顧寅:“你不是昨晚才安排這些媒體的吧?你是不是早就有準備了?”
顧寅和謝奚手心疊在一起,衝蘇楠眨眨眼,一本正經:“蘇兄,你好歹也是官方人物,話可不要亂。”
“???”蘇楠看顧寅的眼神驀地變了:“媽的,我就,文崩一個明麵上搞學術的,為什麼能出圈火成這樣”
蘇楠之前就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也算跟文崩“打交道”多年,了解文崩這人雖然高調虛榮,卻一般都是在上層階級蹦躂,這回到了南江,卻突然走到了所有人眼裏,街頭巷尾,男女老少,無人不誇無人不喜,搞得跟改走全民路線一樣
卻原來,是顧寅在這等著他
太恐怖了。
把文崩推到全國甚至全世界的民眾麵前,讓所有人看到他無比光鮮的一麵,滿足文崩的虛榮心,然後再曝光揭開他真正的麵目
好家夥,這可比直接向眾人介紹他就是個惡魔更讓人來得震撼
背後有點發毛,蘇楠看顧寅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怪物。
這特麼還不叫殺人誅心嗎?
這也太狠了,誰他媽要招惹顧寅這種人啊!
蘇楠忍不住想,自己之前試探顧寅,給顧寅送畫展入場券應該沒被記仇吧?
蘇楠:“”
默默挪開腳步,蘇楠木著臉指揮身後的人維持秩序,叫人把昏倒的文崩送上了監車。
除了文崩這邊,失蹤多日的樸桐仁也終於被從地下室營救了出來。
蘇楠早有準備,帶了醫務人員過來,這會兒樸桐仁躺在擔架上,身上蓋著毯子,被醫務人員送到了醫療車上。
顧寅看著虛弱的樸桐仁被送上了車,抓著謝奚的手不自禁加重了力氣。
謝奚知道顧寅在想什麼,薄唇輕抿,輕聲安慰道:“寅哥,你已經盡力保護住他了。”
顧寅:“”
顧寅心頭縈繞著煩躁。
這個文崩實在牽扯了太多的人和事,謝奚、樸桐仁,還有梅老爺子
不過現下文崩落了網,鐵證鑿鑿之下,蘇楠他們不是擺設,文崩已然沒有再翻身的可能性。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吧
顧寅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顧寅歎出了一口氣。
這本辣雞流氓的狗血黃文,至此,就徹底翻篇了
已經發生的過去無法改變,可未來永遠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這個世界的未來在自己的腳下,顧寅有信心處理好所有將來可能發生的一切不確定。
顧寅會和他愛的人,以及其他建立起羈絆的人,好好地生活。
頭頂靛藍的色不知不覺變得淺了,先前若隱若現的微弱曙光撕破深厚的雲層,露出越來越多的光來。
黎明破曉,黑暗已盡。
但顧寅的頭卻有點疼。
一夜精神緊繃的高壓結束之後,顧寅反而頭疼起來了。
眉頭皺起,顧寅瞌上了眼睛。
“寅哥?”注意到異常,謝奚伸手攬住顧寅的背,讓人靠在自己懷裏。
靠在謝奚的胸膛,顧寅揉著眉心沉吟:“可能是”
可能是腦中書。
顧寅清楚得很,書中劇情已經全部解決了,那他腦袋裏那個該死的未知的東西也該有個答案了才對。
“謝奚,”顧寅睜開眼睛,輕聲在謝奚耳邊交代:“如果我等下昏過去,你就帶我回家。”
謝奚一愣:“你為什麼會昏過去”
“直覺。”怕謝奚會著急,顧寅很冷靜地吩咐:“能不暈過去最好,但如果我暈過去了,你也別急,直接帶我回家讓我睡一覺就行。”
謝奚:“”
謝奚已經知道了顧寅的秘密,他知道顧寅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才是讓謝奚最不安的。
這實在充滿了太多的未知。
尤其,現在顧寅一臉沉重心有預感地自己可能會暈過去,還交代他不要擔心
謝奚心裏爬上了一股惶恐,他也生出了一種直覺。
寅哥會不會像突然出現時那樣
再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