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閨女叫許月如,比他小兩歲,從小在一個村子長大,經常一起玩耍,可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開始倒沒覺得有什麼,後來月如漸漸大了,家裏就對她約束的嚴了起來,不再讓她和男娃子們在一起玩。
隨著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潘啟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也開始變得不尋常,隻要一閑下來時,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她。
有一肚子話想對她說,但是偶而見了她,卻又心中狂跳不已,平時常以口齒伶俐自詡,這會兒舌頭卻像打了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剩下靦腆的傻笑。
潘啟知道自己喜歡上了月如,卻不敢,也沒有機會去向她表白,隻是有事沒事的在她家的附近轉悠,希望能遇見她。
就這樣過了一年,到了潘啟十四歲那年,十二歲的月如出落得更加水靈了,花容月貌,亭亭玉立,誰見了都誇這孩子是個地道的美人胚子。
潘啟對她的愛慕與日俱增,幾次在路上遇見她,他發現月如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異樣,這極大的鼓舞了他。
終於在一次遇見月如時,潘啟將她叫到了僻靜處,鼓起勇氣向她表達了愛慕之情。
月如羞得滿麵通紅,不言聲的跑開了。
後來,她也經常有意無意的從家裏跑出來,兩個人見麵的次數多了起來,一對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彼此愛慕,雙雙墜入了情網。
然而好景不長,半年以後,他們的事被月如的娘發現了。
月如家裏和潘家一樣的精窮,他爹身子骨不好,幹不了重活,地裏的活全靠月如的娘和他哥哥兩個人。
本來日子過的吃了上頓沒下頓,在月如五歲那年,她娘不小心又懷上了。
恨得她娘去推碾盤,去冰冷的河水裏泡,怎奈無論她如何折騰,也沒把肚子裏的孩子折騰下來,最終十月分娩,生下了月如的弟弟。
眼看著月如的哥哥就快到了成家的年齡,可是誰肯將自家的閨女嫁給這樣一個家徒四壁,窮得叮當響的人家?
她娘看著女兒出落得越來越有模樣兒,心裏打起了算盤,尋思著把她嫁到一個好人家,用收來的彩禮為大兒子娶媳婦。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發現月如竟然和潘啟好上了,想那老潘家五個兒子,將來就要娶五個兒媳婦,哪一個不得出去借債拉饑荒?
月如真要是嫁給了潘啟,不僅她自己跳進了火坑,連帶著把她哥哥都給耽誤了。
一天傍晚,潘啟從書院下了學,像往常一樣在月如家附近轉悠著。
誰成想,他沒有等來月如,卻等來了月如的娘。
那女人就是一個十足的潑婦,潘啟至今還能清楚的記起那天她的樣子,一手掐著腰,一手指點著潘啟不停的罵,罵得嘴角泛出了白沫子。
當著一眾看熱鬧的鄉親們的麵,一路攆著潘啟,不依不饒的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生就的癩蛤蟆偏想吃天鵝肉!”
“窮得褲子都快穿不上了,還敢來打我們月如的主意!”
“活了幾十年,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