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這時也回到了溫室,正坐在炕桌後喝茶。
見吳波進來,他放下茶盞,沒好聲氣的對他道:“陳世倌為國家做這麼大的事,我讓他兒子做個侍郎,不應該嗎?”
“應該!應該!”吳波忙不迭的道:“皇上這步棋實在是高明!”
“陳世倌六十幾歲的人了,他本就是個恬淡的人,對功名利?還能有什麼奢望?唯獨就盼著後輩兒孫能有些出息,不辱沒祖上罷了。”
“正如他所說,陳克光的資質才具確是中平,但那禮部侍郎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差事,就讓他做了也誤不了大事。”
“這下子陳世倌去修鐵路的勁頭那可是無人能及了!”
“看來你頭腦還清醒,我以為你讓茶水嗆傻了呢?”乾隆白了他一眼。
吳波突然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賞缺就說賞缺的事,吃飽了撐的給人家賜什麼名字?”
一說到賜名的事,乾隆也有點憋不住笑了,他仍舊強忍著道:“我幫金庸先生完成了一個心願,不好嗎?”
“好!太好了!”吳波豎起大拇指道:“金庸先生還有一個心願,你一起幫著完成了唄,好人做到底。”
“什麼心願?”
“他讓你給陳世倌當兒子,你就認了這個爹唄,我還白撿了一個大爺。”
“去你大爺的!滾!”
吳波收起了滿臉的壞笑,正色道:“你把鐵路都修到烏裏雅蘇台去了,看樣子是鐵了心跟羅刹國幹一場了?”
“嗯,這仗非打不可了。”乾隆道。
“原來不是說平定了準噶爾以後,下一個目標是小日本嗎?”吳波問道:“怎麼又變了,就是因為小玉茲和希瓦汗國的土地嗎?”
“如果隻是為了搶這兩個地方,等收拾完了小日本,準備充分了再來攻占它們也可以呀。”
“羅刹國的實力畢竟比小日本要強得多,沒那麼容易對付,先易後難似乎也沒有錯。”
“而且既定的戰略目標是占了澳省以後,從本土和澳省兩麵向中間擴張,逐步的拿下兩地中間的這些地方,先滅了小日本也符合這一目標。”
“赤道南北的這一大片地方,不比羅刹國那苦寒之地強多了?那地方,河流都有大半年是封凍的,根本無法行船。”
“你說的沒錯,”乾隆道:“開始我也是這麼構想的,平定了準噶爾和哈薩克,與羅刹國劃定邊界,相安無事,再回過頭來向海上用兵。”
“可是那個羅刹女人真是不簡單,她出兵占領小玉茲的法子太陰毒了,把我逼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境地。”
“為什麼非要出手?僅僅是為了曾經說過的狠話?我不相信,你一定還有更深的考量。”
乾隆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道:“以羅刹國的實力,要占了小玉茲可說是毫不費力。”
“可它為什麼早不去占,晚不去占,偏偏要在它馬上就落到咱們手裏時才去占?”
“這事情是明擺著的,”吳波道:“羅刹國一、兩百年以來的策略都是在西伯利亞一直向東擴張,到太平洋上尋找出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