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帥,”向導說道:“小路倒是有一條,但極其難行,要翻過幾道陡峭的山嶺,人走起來都特別吃力,車馬根本沒法走。”
“去傳令,”嶽鍾琪對身邊的一個親兵吩咐道:“大軍在這裏暫歇,外圍的隊伍做好防禦。”
“成棟,帶上親兵衛隊和一標兵士,咱們往遠處走走!”
“遵命!”副將孫成棟應過,點齊了兵士,步行跟著嶽鍾琪向西邊走去。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才又回到了這裏。
“去搬幾個炮彈箱子過來,讓大帥坐下歇歇。”孫成棟對親兵們吩咐道。
很快,幾親兵搬來了四個箱子,每兩個摞在一起,又在上麵各鋪了一件棉袍,就成了兩個座位。
嶽鍾琪先坐了下來,示意孫成棟也坐下,邊摘下棉帽子揩著腦門上的細汗邊說道:“這向導不含糊,選的這個地方確實適合紮營。”
“就把咱們的大營紮在這裏,從這路邊一直向北紮到河麵上,再紮到河對岸去,就把秋明通往托博爾斯克的水陸通道全部切斷了!”
“大帥,”孫成棟試探著問道:“這裏離著托博爾斯克有十二裏遠。”
“咱們把大營紮到這裏,要劃上多大的一個圈才能把那城堡圍起來?咱們的兵力遠遠不夠啊!”
“不圍了,也不打了。”嶽鍾琪淡淡的說道。
“不圍了?也不打了?”孫成棟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盯著他,好一會兒才道:“標下不懂大帥話裏的意思。”
“嗬嗬嗬,”嶽鍾琪輕笑道,下意識的向左右看了看,見附近並沒有多餘的人。
親兵們整天跟在大帥和協台身邊,都是極懂規矩的,見他們兩人挨著很近的坐了下來,就知道是要商議事情,便都釘子似的站在了二十步開外。
“你一定很好奇我從哪裏找的這兩個向導,”嶽鍾琪放低了聲音說道。
“這托博爾斯克城堡不隻是一個兵營,還住著一萬多的百姓,其中還有一些是駐軍將領的家眷。”
“有百姓就離不開生意人,原來就有一些準噶爾人在這裏做些小生意。”
“半年多以前,朝廷不知道通過什麼路子收買了兩個在這裏做生意的準噶爾人,就是給我們帶路的向導。”
“這兩個向導兩天前找到了咱們的軍中,報說托博爾斯克城堡中現在最多隻有四、五千的兵力。”
“若向導所言屬實,那這城堡真是不堪一擊了!”孫成棟興奮之餘顯然有些信不實,又道:“向導的消息可靠嗎?”
“我們自然不能僅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辭,”嶽鍾琪道;“根據與其他渠道傳回來的消息相互印證,阿列克謝去托木斯克前調走了這裏的一部分兵力,現在城堡裏確是隻有四千多人。”
“開戰前在科布禦前會議的時候,曾對我們到達托博爾斯克時這裏的兵力情況做了預估。”
“針對不同的情形,皇上授意了不同的打法。”
“哦?標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聖意是怎樣的?”孫成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