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打了我一下,嬌嗔地說了聲:“討厭!”卻也不敢再繞到界標的背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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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站長鄭遠剛特意做了幾個好菜招待小裴,我和連隊幹部們都參加了。喝了幾杯葡萄酒的她臉蛋紅撲撲的,越發顯得好看。走出會晤站的大門,連長悄悄地對我說道:“你小子有眼光啊,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稍停,他又說道:“不過,以後有你小子受的。”
龍世奎、趙愛成、趙華平等幾個老鄉早就等在司務處門口了。我剛一開門進去他們就拿我倆開玩笑,龍世奎問:“你們多久辦喜事哦?”
趙華平說:“幹脆就在連裏辦了得了”。
瘦瘦小小的趙愛成甚至說:“今晚就入洞房吧,亢小明住別的地方去。”
亢小明一個勁地答道:“好好好,好好好,我們現在就走。”
小裴靜靜地坐在我的床沿上隻是微笑,不發一言,時不時看我一眼,那眼神哦,可以讓人心甘情願地為她去死!
老鄉們鬧了會就知趣地起身離開了,我對她說道:“你今晚就睡我的床吧,我和亢小明去住小招待所”隨後也和他們一起出來,龍世奎卻猛地將門關上,並在外麵死死地拉住門把。
我扭回頭問她:“你一個人睡怕不怕?”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你快去吧,我才不怕哩!”
再次打開門的時候,老鄉們早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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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棗樹開花了。
淡黃色、米粒般大小的沙棗花布滿了樹枝,成串成串的,濃鬱的花香彌漫在整個邊防站四周。一陣風吹來,人人都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把所有的香氣吸進肺腑;戰士們有的將沙棗枝折下,插在裝有清水的酒瓶裏放置在窗台上,有的則紮成束綁在高低床的床架上。
溫室裏的西紅柿和黃瓜也都熟透了,機要參謀成天拿著部120照像機,對著滿架的黃瓜和西紅柿拍來拍去,有幾張照片還被軍區《人民軍隊報》刊登出來了。
連裏又新分來了兩名幹部,一個是排長梁紅軍,另一個是電台台長廖正天。他們倆也和我一樣,從軍校出來又回到了老連隊,隻有老班長汪晉輝分到一連當排長去了。
在汪晉輝身上,我真正看到了什麼叫做“百折不撓”。他連初中都沒有畢業,曾四次參加軍校考試,前三次都落榜了,如果換成別人早就放棄了,他卻憑借著自己身上那股永不言敗的勁頭,最終考上了軍校,也為自己爭取到了一種別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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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夏季,軍需股用汽車拉著各種型號的服裝為邊防官兵們換發了八五式新軍服,幾十年的“二塊五”便永遠退出了它的曆史舞台。看看現在的軍裝多威武,多漂亮啊,而那時,僅僅隻是多了頂大蓋帽,隻是從服裝上把軍官與士兵更明顯地區別開而已,別的待遇基本沒變,就已讓許多人激動不已,羨慕不已了。難怪社會上廣泛流傳著這樣的順口溜:“老大哭,老二笑,老三掙了頂大蓋帽……”
團裏用電話傳達了我和梁紅軍、廖正天定為二十三級正排的命令,我也從財務股為自己領回了第一個月工資。
連長說:“司務長,正式提幹了,該請客了哦?”
我說:“好啊,沒問題”。
說罷就叫炊事班的一名新兵,從司務處搬了一箱啤酒和幾瓶白酒放到小招待所,自己開了收據將錢交了,又去溫室裏摘回幾個黃瓜和西紅柿交給龍世奎,讓他再炒幾個熱菜,最後打開幾瓶罐頭。
晚上,連隊幹部們一起聚集在小招待所裏,因為會談晤站代理站長鄭遠剛提升為師教導隊隊長,馬上要離開馬王廟了,順便也邀請了他。廖正天帶了瓶“杜康”放到桌上,梁紅軍都已經坐下了,卻又跑回去掂了瓶“狀元紅”過來。
我提議第一杯酒,把今晚的意思說明之後,就把酒瓶子交給連長,請他當司令。廖正天拿起他那瓶杜康正要打開瓶蓋,站長製止道:“小廖,就喝司務長的川曲吧,別喝雜了。”廖正天遲疑了一下,把那瓶酒放到了一邊。
連長端起酒杯站起身對大家說道:“來,今晚我們借司務長的酒,先祝賀老連長榮升。”於是,大家都站起來一一與老鄭碰杯。
連長又倒了第二杯酒接著說道:“這杯酒呢,我們共同祝賀司務長順利提幹,也歡迎林排長、廖台長回到連裏工作。”桌上的人又都趕忙把自己的杯子倒滿,一齊站著把杯子舉到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