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我與小裴
冬去春來,草原的顏色漸漸由黃轉綠,在“冬窩子”裏呆了一冬天的牛羊群又紛紛回到了草原上。小裴的父親下了班就穿上高腰統靴,騎著他那輛紅色嘉陵摩托,到剛剛化開的水溝裏撈魚。每次我去小裴家,飯桌上都會有一大盆酸菜鯽魚。
我在連隊每隔三兩天就給小裴寫一封信,過兩三天時間也就能收到她的一封回信。與和鄭小芸通信相比,雖然少了那份焦灼的等待,卻也沒有了收信時的驚喜。
小裴的字虯勁有力,很像男孩子的字體,這多少可以體現出她的性格來。
小裴曾對我說過她的脾氣很壞,盡管相處以來她從未對我發過脾氣,但我還是能感覺出來。每次因為爭論一件什麼事而觀點不同的時候,她總是用她那句咄咄逼人的口頭禪對付我:“爪哩?爪哩注3?”每當這時,我就隻好繳白旗投降。
她問我:“你們是不是可以報銷手套?”
我說:“可以啊。”
她說:“那你給我買個二三十雙吧。”
我也沒有問她買那麼多手套幹什麼用,就立即去街上給她買了三十雙白線手套。她又讓我幫她把手套拆了挽成團。在她們家,我坐著用一隻手輕輕捏著線手套,她則站在我跟前雙手飛快地繞著,拆完了一隻接著再拆另一隻。
看著她手裏的線團慢慢由小變大,兩人時不時對望一眼,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和甜蜜彌漫了整個身心。
等我下次再去她家的時候,她卻用手套線給我織了條厚厚的毛褲,我給母親寄了回去,並在信中告訴老人家,這時她未來的兒媳婦給她織的。
漸漸地,在我眼裏咋看咋不順眼的八裏莊縣城,竟也因為小裴的存在而有了一種親切感。我每次走小裴的廠門前過,都會心情激動地朝裏麵張望,希圖見到小裴的身影,然而,許多人穿著油膩的工作服進進出出,卻一次也沒見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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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邀請小裴到邊防玩,她說:“我也很想去,隻是不知道我媽讓不讓呢。”
我說:“試試看吧。”
辦完事適逢星期六,我小心翼翼地推開她們家院子門,在客廳裏悄悄問她:“大媽同意沒有?”
她將頭一偏,笑眯眯地反問:“你猜?”
我習慣性地摸了下自己的後腦勺,說:“猜不到。”
她露出好看的牙齒笑了笑:“同意了,我說要到三眼泉看我的同學去。”
路上,小裴坐在駕駛室的右邊,我坐在她與駕駛員的中間,她的一頭長發時不時拂過我的臉和手背,有種麻酥酥的感覺。聞著她的發香,禁不住想把她的柔發攥在手裏。
從沒有到過邊防的小裴對一切都感到新奇,暗堡、塹壕、鐵絲網等等,每一樣都令她興奮不已。
我一隻手打著手電,一隻手牽著她,帶她去鑽院子下麵彎彎曲曲的坑道。一人多高的坑道裏漆黑一片,隱約可以聽到頭頂上官兵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正一步步摸索著往前,一隻老鼠倏的從她腳邊跑過,嚇得她一下子撲到我身上,我趁勢擁住她將嘴湊了過去,她也用嘴迎合著。我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舌頭,感覺到她冰涼的嘴唇竟是甜絲絲的。
我扔掉手裏的手電將手從她背後伸進衣服裏解她的乳罩扣,她卻用力地將我的手拂了開去,我卻改用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將另一隻手放到了她高高的胸脯上,她又把我的手掌撥開了,但明顯不如剛才堅決,我得到鼓勵,再次把手掌放到她的胸脯上並往下一壓,五指用力一握。她深深吸了口氣,嘴裏輕輕“哦”了一聲就將頭靠到我的肩上。她的胸脯起伏著,身體在抖。這一刻,我的心尖猛地一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小裴也好像就要倒下去了一樣。可就在我不能自已之時,她卻輕輕把我的手從胸口上拿了下來,柔聲說道:“我們出去吧!”我順從地彎腰拾起地上仍亮著的手電。
出來的這個坑道口位於界標不遠處的大紅柳包下,這裏以前是我和薛宏經常複習的地方。她歡快地跑到界標跟前,抱著界標轉到背麵大聲叫道:“啊__我出國啦!”然後又轉到界標正麵再大叫:“啊__我回國啦!”我還沉浸在坑道裏的那一幕,小裴卻似乎已經恢複如常了。
我嚇唬她:“小心,蘆葦叢裏埋伏有敵人!”
她趕忙跳到界標這邊,問:“是不是啊?”
我說:“很有可能哦,如果對方把你抓過去了,我到哪兒找這麼漂亮的媳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