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對方再也不可能有還手之力後,他停手了。
“呼,呼。”
步天行喘著粗氣向床榻走去,扯下一旁的帷帳,擦去手上、臉上沾染的血跡,隨後拍了拍洛星鬥的臉頰。
“醒醒。”
洛星鬥便睜開了眼睛,恍惚片刻,很快就清醒過來。
“傷得重嗎?”
“嘶,”她試著動了動肩膀,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還好,隻是肩膀脫臼了。”
“你就待在這,不要隨意走動,我去去就回。”
扔下這句話,步天行快步走出房間,撐著欄杆,俯瞰四周。
八方寂靜,悄無聲息,甲板上,除妖使單手拄劍、半跪在地,肩膀處一個血洞,似乎為長兵所傷。
他連忙跑了過去。
“你有什麼遺言嗎,凶手是誰?”
除妖使發白的嘴唇抿了抿,從喉嚨裏擠出三句話。
“我死不了。”
“送我……療傷。”
“別暴露……身份。”
說完,她便闔上雙眼,似乎陷入了昏迷。
步天行將她平放在地上,上下摸索一番,找到一塊青銅色的令牌和一個乾坤萬寶囊,令牌一麵刻“降魔誅妖,斬仙鎮神”八字,一麵刻“齊清弦”三字。
毫不猶豫地,他決定出手相助。
這可是誅妖使,大羅朝的最高暴力機關,大羅聖地直屬機構的公職人員。
絕對是大腿,又粗又長的那種。
“又要療傷,又不能暴露身份……”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顧如鬆,那個古泉鎮的醫修少年。
將齊清弦攔腰抱起,步天行來到了洛星鬥麵前。
“姐,借我一條小船。”
“做什麼?”
“送這位誅妖使,去古泉鎮療傷。”
……
接下來幾天,步天行很忙。
先是乘著快船順流而下,將齊清弦送到顧如鬆手裏療傷,順便還商量了一下收費方案。
待齊清弦醒來後,以診費、湯藥費、住宿費,飲食費、誤工費、法寶寄存費、青春損失費等名目,向她收取總計五百下品靈石的高額費用,兩人刨去成本,對半分成。
接著,他帶著彥玲瓏,也就是顏茯苓的屍體去了趟清遠城城主府,換得賞金五十靈石。
最後,他來到洛家宅邸,打算從洛星鬥手裏帶走貪狼裝甲,裝車拉往古泉鎮。
“中央大街,乙字申號宅,王姨粥鋪對麵。”
根據洛星鬥給的地址,步天行來到了一座大院前,銅門碧瓦,頗為氣派。
砰砰砰。
他拉了拉門環。
不多時,門開了,迎出來一位老婦人,身形佝僂、滿頭銀絲。
“公子,您找哪位啊?”
“我找洛星鬥,洛小姐。”
聽見這話,老婦人眼前一亮,背立馬挺直了,扭頭朝院子裏中氣十足地喊道,“阿星,步公子來找你了!”
說完,她扭過頭上下打量起來,眼中流露出讚許之意,發問:“你是怎麼認識我家阿星的?”
“算是生意往來吧。”
“你今年多大,生辰八字如何?”
“虛歲十九,生辰八字不清楚。”
一問一答間,步天行感到有些怪異。
這老太太問得也太細致了吧,難道以前是捕快,負責審訊犯人?
“家裏幾口人?”
“就我一個,也許還有些遠方表親。”
“可有側室?”
“沒有,從未婚娶。”
“好,好,那你和阿星什麼時候完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