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呆了,”雷在他出神時已經切好了一塊蛋糕遞到他麵前,“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母親的日記上沒寫,所以就買了銷售量最多的那個,嚐嚐合不合你口味。”
“啊?謝謝,”宏小心接過蛋糕,吃了一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口味,所以,老師也是像你一樣,什麼口味銷售量高就給我買什麼口味的,”宏停頓了一下呢喃道,“她也一樣……”
“怎麼了?不好吃嗎?”雷轉頭看著宏的表情問道。
“抱歉,不是,蛋糕很好吃,隻是……”宏又停頓了一下,“讓我想起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雷追問道。
“沒什麼,雷,沒什麼,還有,謝謝你能來給我過生日,”宏感謝道。
“沒事,給“哥哥”過生日而已,而且我這次過來也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宏,帶我去母親消失的實驗室看看好嗎?”
雷走在通往實驗室的廢棄走廊,布滿灰塵的地板嘎吱嘎吱的響聲回蕩,仿佛當時父親抱著自己逃出生天時急促的腳步聲,又好像是哭泣,牆壁上長著濕漉漉的苔蘚和與其相伴相隨的黴菌一起散發讓人反胃的氣味。宏在入口處等著,他對這個實驗室有著比自己還要強烈的抗拒,有一種打心底的厭惡。穿過走廊就到達了一直一直在折磨自己的噩夢根源,雷站在原本厚重的金屬電子門前。
“呼~”他調整呼吸,推開麵前的“鐵板”。不速之客的到來打擾了實驗室裏的“原住民”,蝙蝠紛紛睜開眼睛,在黑暗中死盯著入侵者,蜘蛛在人臉大的蛛網上擺出戰鬥姿態,老鼠爬蟲四處逃竄,發出“千軍萬馬”的聲音,片刻一切平靜。雷像走貓步一樣穿過“防線”,來到實驗台前。
“就是這了,”說著,雷拿出日記本和一個隻有半邊的在母親日記本上描述“天外來物”的圓盤,拍了拍地上的灰塵靠著實驗台坐下,坐在母親最後站著的地方。他還記得當時,自己就在母親旁邊,一邊哭喊一邊拉扯著母親的衣角,母親卻一直沒有看他,全神貫注在實驗上想要把損失壓到最小。事實證明她確實成功了,實驗隻波及了實驗室的範圍,但也隻是對其他人而言,對年幼的雷來說,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損失了自己的至親。
“那是什麼?”雷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透過縫隙的陽光下閃著光,似乎是一塊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透明尖銳物體,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這是?牙齒嗎?”雷把物體撿起來後道,不知怎麼,這一舉動卻驚動了蝙蝠,它們鋪天蓋地的朝雷飛來,“不妙!”雷拿起日記本和圓盤,把“牙齒”也帶上後,飛奔逃離實驗室。
“啊,你出來了,有什麼……”在入口的宏原本還想和雷打招呼,但還未說完就被他身後的“黑潮”驚到說不出話。
“跑啊!”雷衝出來拉著宏上了雙人磁懸浮儀,往德拉特克學院方向全速前進,蝙蝠不喜歡陽光而不再追擊,兩人就此“逃出生天”,而一個男人在走廊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雷那家夥,說回來再繼續給我過生日,卻又在到學院門口後匆匆忙忙離開,留下一句‘我還有事,今晚再來。’”宏一邊推開辦公室的門一邊說道,“算了,也倒是給了我時間,好好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