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爺深吸了一口煙說:“由於當時忙,我沒有仔細的看,等我拾掇完東西,就和師弟說起這事,師弟也說當時有點奇怪,按說紙人不應該很沉,我當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對師弟說;“師弟不好,走快看看咱師父屋裏的那幾個紙人去。”
這時麻子大爺說:“我也感到大事不妙,就和師兄一起跑到師父的屋裏,到了師父的屋裏一下子傻眼了,屋裏同樣有六個小紙人,不過他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六個了,我和師父就直接奔張大戶的家,結果三天上林的孝子已經走了一個時辰,我就和師兄去追那家人,想追上人家談何容易,等我們千辛萬苦的追到張家祖林時,那六個小紙人都投在火裏點著了。我和師兄親眼看見那六個小紙人從火裏出來。我和師兄兩個人覺得對不起師父,兩個人抱在一起大哭一場,眼睜睜的看著那六個小孩離去。
師兄和我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往回走,來的時候渾身是勁,回去的時候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我們情緒低落,也沒有看路,走著走著忽然發現我們走的地方不對,這個地方的雜草都半人多高,說不出的荒涼,我和師兄當時就嚇的汗毛直立,當看到前麵有一個石台子,我更加確定了,這不是好地方,而是法場。”
張大爺說:“是的,我們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法場,那個時候不像現在,由於匪患猖獗,這裏殺人成了常事。我和師弟一看事情不對,嚇得我們倆趕緊跑,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我們身後圍了很多人,說是人其實就是鬼,大部分都是一身鮮血,或有頭,或無頭,反正什麼樣的都有,他們伸著手問我們要東西。
師父說過我們這些是專門給死人紮東西的人,身上帶著那種死人聞的到的東西,所以一般不要上死人多的法場,因為那裏孤魂野鬼多,容易被糾纏,我們想走可是哪有那麼容易,眼看著那些缺頭少臉的人,伸著手圍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和師弟忽然發現西北角還留著一個口子,就對師弟說:“師弟,快跑。”我拉著師弟就跑。“
這時張大爺停下來,吸了口煙,麻子大爺接著說:“我當時就嚇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師兄一拉我的胳膊,我才反應過來,跟著師兄拚命的朝前麵跑,跑著跑著看見前麵有一個酒家,房子不大裏麵好像有很多人推杯換盞的,門外邊掛著一個酒幌子,我們跑過去大喊著“救命”。這時從裏麵走出一個老頭,說是老頭,其實三分像點人,七分更像鬼,麵目瘦的厲害,就像一個骷髏頭,眼睛深陷在眼窩裏。一見我們就張著大嘴哈哈大笑,笑得我們渾身起雞皮疙瘩,老頭說;“稀客稀客,兩位客人裏麵請。”
這時又從裏麵出來一個老太太,雖然也是穿紅掛綠的,但臉上和那老頭一樣難看,他們一起拉著我往裏麵走,就在這時聽見師兄暴喝一聲,往他們臉上吐了一口吐沫,兩個人哇哇大叫,頸上的頭顱一下子滾在地上。我都不知道師兄到底看見了什麼?”
張大爺說:“師弟,我當年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我看見裏麵推杯換盞的可不是人,都是和追我們的那些鬼一個模樣,都是一些缺頭少臉的,我心裏大驚,就朝著那對老夫妻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我發現這兩個人的脖子是用線縫上的。我一看嚇了一大跳,因為老人們說,這些被砍了頭的人,親人如果不把頭縫上,那麼死了的人就會成為無頭鬼,遊蕩在世間,不入六道輪回,無法投胎為人,所以被砍頭的人家,就會找人把親人的屍體和頭顱縫上,由於大多數都是作惡多端的人,所以就埋在了法場周圍。
我一看師弟要進去,我情急之下就朝那兩個人吐了一口吐沫,竟然把他們的頭顱吹下來,師弟這才如夢清醒,我們師兄弟狂跑起來。後麵的那些卻如影隨形的跟著我們,我們跑著跑著,正在走投無路之時,突然看見前麵有一個土地廟,我們心中一喜,土地爺爺可是一方的地仙,我們正好借助他老人家的行宮避禍,我們鑽進去,裏麵一片漆黑,我們先是給土地爺爺賠禮道歉,並且許下貢品。兩個人就摸摸索索的到了土地廟的神像後麵,兩個人藏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這時門外邊傳來陣陣哭聲,哀嚎聲和狂笑聲,聲音讓人聽了心裏像刀絞一樣,說不出是害怕,還是難受,我們兩個雖然小鬼小判的見過,可沒有見過這麼嚇人的事情,心裏隻好默默的念著“土地爺保佑,土地爺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