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多個打手對視一眼,紛紛從腰間掏出武器。
他們圍成一個鬆散的圓圈,一步一步的壓上去。
瞬間,氣氛變得異常壓抑,甚至讓人不敢大口的呼吸。
“等等。”張樺目送錢小桃離開後,伸手從桌上拿起三支香。
他並沒有出現在徐爺的喪禮上,隻是在暗中默默的保護著。
果然,徐爺剛剛入土為安,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徐爺一切有我,您老安心去吧!”
說完,他把手裏的香插進香爐裏,又雙掌合十拜了幾拜。
看張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何家昌心裏也有些嘀咕。
他悄悄的揮了一下手,那些打手立即停下腳步,又往後退了幾步。
“小癟三,這是徐公館的家事,你小子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雖然吃不準對方的身份,但何家昌還是惡狠狠的威脅著,“趁老子改變主意之前,你趁早滾蛋!”
可沒想到,對方隻是看著自己,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惱羞成怒的何家昌,又恐嚇道:“小子,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不用走了。”
“你哪位?”張樺淡淡道。
剛才他站得較遠,沒有聽清這人叫什麼名字。
“連我都不認識?”何家昌氣焰更加囂張。
他還以為張樺是個愣頭青,搞了半天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臉詫異的何家昌打量了對方幾眼,越發篤定張樺不是幫會中人。
從外貌上看,應該是徐爺剛收的小白臉。
“哈哈哈。”何家昌狂笑幾聲,他挺直佝僂的脊梁,傲然道:
“老子叫何家昌,是徐阿細的義子。
管著兩條街的檔口,在法租界、公共租界、華界都有產業。”
“哦!”張樺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何家昌啊!”
徐公館的資料他早已經爛熟於心,隻是沒有照片證明身份,也不知道誰是誰。
“哼!”何家昌冷哼一聲,大聲咆哮起來,“小癟三,惹事你特麼也看看是誰,連老子你都敢惹,看來是不想活了。
不要以為被錢小桃那個裱紙養著,老子就會放你一條生路。
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往後不在上海灘混!”
聽到這話,張樺的眼神漸漸轉冷。
在他的心裏,錢小桃就是姐姐般的存在,那容別人胡亂詆毀。
“徐爺活著的時候,也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算什麼東西?”張樺淡淡道。
肚皮笑得好痛,何家昌一邊揉著肚子,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哈哈,見過膽子大的,沒見過你這麼大的。
這個屋子裏坐的都是徐爺的徒子徒孫,你問問他們答應……哈哈哈,不答應。”
就在這時候,馮阿柱站起來,吭哧道:“家昌,張爺沒有說假話。”
作為徐爺的大弟子,馮阿柱那天也出現在榮成會館。
槍聲才響,他就躺在地下裝死。
雖然被人踩了幾腳,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由於位置不錯,整起事件他都看在眼裏。
凶狠的看了馮阿柱一眼後,何家昌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馮大師兄,你勾結外人怕是不合規矩吧!
還有你……”何家昌抬手指向張樺,輕蔑的看了對方幾眼後,他用極其藐視的語氣說道:“小癟三,不要以為有內鬼我就怕你。
信不信,我把你們倆一起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