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一陣騷亂,接著就傳來迎賓悠長的聲音。
“宋連思宋先生拜祭。”
“他怎麼來了?”何家昌不由的一愣。
宋連思雖然是十三太保之一,但與徐爺的關係很糟糕,甚至比水西幫還要惡劣。
在得知徐爺亡故後,宋公館可是放了一整天的爆竹。
他這個時候趕來拜祭,難道是要對徐爺的產業動手?
“等一下再找你算賬!”何家昌惡狠狠的說道。
他不敢再耽擱,三步並做兩步,快速趕到靈堂門口。
看宋連思剛好步入靈堂,何家昌滿臉堆笑,用討好的語氣說道:“宋爺,煩勞您老人家了。”
笑話,宋連思是什麼樣的存在?
之前的整體實力與徐阿細不相上下,這些年甚至還要超過。
何家昌再囂張跋扈,也不敢得罪一分一毫。
“讓開。”
出乎意料的是,宋連思根本沒有理會何家昌遞來的橄欖枝。
他稍稍停下腳步,身邊的兩個保鏢立刻將何家昌推倒一邊去。
“你們!”何家昌的臉漲得通紅,但他又不敢大發雷霆,隻得忍下這口怒氣。
此時,宋連思已經走到供桌前,點燃三支香插在香爐裏。
“老徐,沒有你這樣的對手,會少很多的樂趣。”
他轉過身體,朝張樺拱了一下手,問道:“張爺是老徐的親屬嗎?”
“不,他隻是個外人。”何家昌搶著說道。
看來宋連思真的隻是祭拜,並沒有搶奪產業的意思,否則他不會如此心平氣和。
“哦。”宋連思看了何家昌一眼,幽幽道:“不是就好,省得有什麼誤會。”
“不,錢小桃是我姐。”張樺淡淡說道。
“這樣啊!”宋連思思考片刻,笑道:“看在故人的麵上,這一次宋某會作壁上觀,告辭!”
說完,他推了推臉上的老花眼鏡,緩步走向大堂門口。
“呼。”何家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雖然宋連思並沒有太多的舉動,但這樣的人物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威勢,何家昌被壓迫到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地步。
等對方的背影徹底消失,何家昌才陰森道:“小癟三,這是我們徐公館的家事,你最好少參合。”
在一旁擦汗的馮阿柱也磕巴道:“張先生,就算錢小桃是你姐,你也沒資格。”
“哦。”張樺一臉無辜的說道:“可是徐爺在榮成會館當眾宣布,張某是他的子侄輩,怎麼我就沒權過問呢?”
“這……”馮阿柱一時詞窮。
沒錯,那天徐爺確實對楊千虎說過這句話。
現在當眾否認,那就是打徐爺的臉。
“怎麼回事?”何家昌疑惑的看了馮阿柱一眼,“姓馮的,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馮阿柱艱難的點了幾下頭,說道:“師父確實當著大家的麵說過。”
“嗬嗬。”何家昌嗤笑一聲,轉頭對張樺說道:“徐老頭說的又怎麼樣,現在人都已經死了,要不我送你下去問問?”
“家昌。”馮阿柱小聲說道:“徐爺到底是咱們的師父,這個麵子還是要給。”
“給個屁。”何家昌咆哮道。
“上海商會副會長馮經緯馮先生祭拜。”
可就在這時,迎賓悠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邪門了。”何家昌小聲嘀咕道。
雖然馮經緯並不是幫會中人,但他是上海商界的頭腦,就連三大亨也得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