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爺,又叫薛大勇。
在公共租界有很深的背景,據說連東洋人都給他麵子。”韓翠雲小聲道:
“宗緯,如果他肯提攜你,至少少奮鬥十年。”
“可不。”趙鶴亭立即接口道:“薛爺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別說是東洋人,法租界、公共租界的洋人都得給麵子。
在上海的產業多了去,隨便給你一個職務,就夠吃一輩子的。”
“哦。”張樺不以為然道。
他已經覺察到,韓翠雲到維恩夜總會不單單是和自己的碰麵,恐怕還要促成某些事吧!
“小夥子一會兒少說話。”看對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趙鶴亭暗暗搖頭。
但看到美麗動人的韓翠雲,他心裏又是一陣火熱,“小夥子,你還別不信。
去年公共租界巡捕房的人放下話,要把薛爺的場子掃掉。
結果呢,巡捕房的人反而被開除了,人也被扔進黃浦江。
所以啊,有時候要學會低頭。”
“嗯。”張樺懶得搭理趙鶴亭,他就是想看看韓翠雲要幹什麼。
“朽木不可雕也。”當著美人的麵,趙鶴亭也不好過多指責。
腹誹幾句後,他開始圍著韓翠雲打轉,“韓小姐還真是迷人,之前沒有見過,不知道在那兒高就?”
“一直在國外讀書,前幾天才返回上海灘。”韓翠雲笑吟吟的答道。
看她秀色可餐的樣子,趙鶴亭真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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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廳內,薛大勇半躺在床榻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享受著按摩的舒適。
好一陣子他才放下煙槍,問道:“姓趙的上門來求,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他的紙扇一揮手,屋裏不相幹的人都退了下去。
“薛爺,趙鶴亭剛剛混上高級參議,最近到處網羅人手。
今天跑到咱們夜總會,應該也是為了這件事。”
薛大勇打了個哈欠,端起茶杯深深喝了一口。
眯著眼睛回味片刻後,他一臉不屑的說道:“姓趙的什麼東西,想讓老子給他做手下,怕不是想多了。”
他也是公共租界有名的人物,當然不把趙鶴亭這種人放在眼裏。
“薛爺,話也不能這麼說。”紙扇小聲勸道:“東洋人漸漸成了氣候,恐怕將來坐龍椅就是他們。
不過那些人最看重出身,趙鶴亭雖然不怎麼樣,但他爹是北洋高官,在政界、軍界都有名望。
咱們現在投靠,應該能換到不小的好處。”
思慮再三後,薛大勇懶洋洋的說道:
“我不要別的好處,隻要準我在公共租界開煙館就行。
還有放開賭檔的限製,可不能隻讓那幾家發財。”
公共租界不像法租界,非但不能開煙館,就連賭檔也要發放牌照。
薛大勇幾次三番都沒有到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賺大錢。
紙扇小聲道:“趙鶴亭已經許諾,隻要薛爺和他合夥,華界的賭場您隨便開,煙館可能還不行。
而且常玉清還會給您一個黃道會副會長的頭銜。”
薛大勇的手指在身邊的小幾上不停的敲打著,好一陣子才說道:
“常玉清算什麼東西,想叫我屈居下首,少做他的白日做夢!”
紙扇陪笑道:“薛爺,常玉清投靠東洋人好多年了,雖然沒幹成什麼事,但是千金買馬骨的道理東洋人也懂的。
您老剛剛才投奔,暫時屈居下手罷了。
等作出什麼功績,取代常玉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不。”薛爺斷然拒絕道:“這種事一開頭就要談好條件,不然那些人隻會裝聾作啞。
叫其他的人進來,咱們沒點排場怕是要被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