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三人的腦袋緊緊的靠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在這間茅屋之外的某處黑暗當中,一個身影支起身子想要竭力聽清茅草屋中的動靜,可無奈聲音太小,隻能暗暗的啐了一口唾沫悄悄的離開。
“楊首輔,你的計謀究竟為何?”朱焱雖然心機很沉,但也被楊滄海勾起了幾分好奇。
“陛下如果立威,唯有殺雞儆猴方能奏效。臣近今日觀察發現兵部尚書,戶部右侍郎,禁軍總兵和內閣大學士四人在暗中相互勾結已成為一股不弱的勢力,朝中大臣十有五六已轉投到他們的門下。陛下或許可以從他們下手。”楊滄海額頭上的溝壑似乎又深了幾分緩緩的說道。但雙眼之中卻有一絲不尋常的光芒閃過。
“自古以來皆怕文臣武將相互勾結,特別是宋明以來,一旦查實這謀反之罪就是板上釘釘,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但是現在即便是如今的禁軍並無多少兵器護甲,想拿下也絕對困難重重。”朱焱點了點頭,文臣武將相互勾結,想要鏟除絕非易事。更何況此時自己雖貴為皇帝卻早已大權旁落毫無威嚴可言。
“臣有一計,隻有八字:斬其手足,割其黨羽或能奏效。但須陛下以身涉險,臣先向陛下請罪。”楊滄海的雙眼淩厲,從陛下以及沐天波的臉上掃去。
“朕愚鈍,還請楊首輔細述。”朱焱的確不明白這宮中的鬥爭,也更不明白該如何去解決這的鬥爭。他隻知道此時此刻別人說話,他隻能聽著。別人有計謀,他就隻能放手一搏。兩個世界的記憶疊加起來使他大腦時不時的刺痛。
楊滄海將腦袋靠了過來,非常小聲的說道:“我們隻需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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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晚上請我去喝酒,說是不醉不歸。各位,怎麼看?”軍營之中一個身覆鐵甲,腰佩長劍,相貌威風堂堂看似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緩聲說道。身上的那把長劍是一把尚方寶劍,可以越俎代庖便宜行事誅殺一切亂臣賊子。是之前的南明弘光帝禦賜給他的,也是他之所以狂傲不羈的資本之一。
“依我看這陛下,估計是想討好我家將軍。感到危機嘍!”一盤的副將高聲說道,營帳之中,頓時回蕩著一股股怪笑。
“想要這個時候討好我?!這陛下怕是太晚了,本將去了定要好好殺殺他的君威,把他狠狠的羞辱一番。讓他看看誰才是這裏真正的王。”總兵王樸無比狂妄的說道,明明長的威風堂堂有大三粗的,可是這性格卻陰柔無比,與他的外貌嚴重不符。
“哈哈哈,要是當著陛下的麵睡女人估計會更加勁爆!”又一名參將出聲笑道。“聽說皇後娘娘長的那叫是個如花似玉,摸一把都能摸出水來。嘖,真想好好嚐嚐。各位說是不?”
“哈哈哈哈……”營帳之中一陣陣放肆的淫笑聲傳出,在這黑夜之中顯得如此的陰森冷漠。
這朝廷百官見到陛下大權旁落,也是開始放肆了起來。朱焱好不容易召開了一次朝會,可真正來此參加的官員少之又少。逃到緬甸的300多名官員,來到這裏的隻有區區百來個。甚至兵部,戶部幾乎全部空缺。
朱焱表麵上和和氣氣,雙眼之中殺機畢露,拳頭握緊,把頭緩緩的偏向一盤的錦衣衛指揮同知,輕聲說道:“吳同知,把這些沒有到的官員名字給朕記下來。”
吳長貴愣了幾秒鍾之後,大腦中那根沉睡已久的敏銳的神經又被牽動了……陛下這是要開始清洗了嗎?
朝會之上,君臣依舊討論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不過大臣的語氣很明顯的不滿甚至還有一些出格。朱焱卻依然隻能笑臉相迎,出言安慰。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不滿,甚至是恥辱。即便是在後世社會,他也沒有被這麼多人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輪番侮辱吧?!
接下來的時間匆匆而逝,大多數官員依舊是無所事事或吃香喝辣,或靜坐閑談。反正就沒有幾個人是在做正事的。
朱焱知道此時此刻下的命令沒有任何人會去執行,索性給自己放了一個假,思考著未來以後的計劃。至於過去的事,那就讓它過去吧。他隻希望自己的父母親友依舊能夠健康的生活在那個世界。而他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