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禁軍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雖然曾經身經百戰,但鬥誌卻讓人難以恭維。平時吃卡拿回扣搞慣了了,在看到自己的總兵官王樸腦袋的那一刻,大多數人就已經明白過來了,隻是象征性的抵抗了幾番,便乖乖的束手就擒。反正對他們說陛下再怎麼生日氣也不可能殺光他們。
整整2000人,被堪堪200人的家兵打得落花流水,舉手投降。都是這樣的軍隊,大明又怎會不亡?!!沐天波看在眼裏,卻氣在心頭。此刻他恨不得抄起家夥就衝不上去抽他丫的。
“都他媽的給老子打帶走,交給陛下聽候發落。誰抵抗,剁他丫的!”沐天波也管不了什麼叫做大將風度,搞得跟個怨婦一樣在那裏不停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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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陛下請我去開朝會?!去他丫的,還來稟報。你看老子什麼時候去過?”又是一個茅草屋之中,一道不滿的聲音從中傳出,帶著幾分慵懶與不屑。
走進茅屋,卻發現它隻是外麵破敗淩亂,裏麵妝點的東西確是窮奢極華,波斯來的毛毯像是不要錢一般掛在茅屋之上,牆上隨處可見的古玩字畫一看便知都是一些唐宋流傳下來的老玩意。大床之上,鋪滿了細密的鵝絨,上麵還躺著一個胖子,胖子的邊上則是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如小鳥般依偎在旁邊。
“可是,可是……”站在茅屋之外的那名下人語焉不詳。
“可是什麼快跟老子說?不然老子把你拖出去喂狗。”這位兵部尚書倒是好幹活,腦子不好使,官威倒是蠻大的。
“可是奴在來的路上,看到了禁軍總兵王樸的腦袋掛在旌旗之上。”
“什麼?!王樸被除掉了?”兵部尚書宇文斌原本慵懶的肥臉,瞬間緊繃起來,誰能想到他那肥胖的身軀竟然一個鯉魚打挺就立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宇文斌衝出茅屋,抓住下人的手,厲聲問道。
“小奴真是親眼所見啊!怎麼敢騙老爺呢?”那下人顯得不知所措。
“媽的,事情不好辦了。來人,給本官更衣。本官要去參加朝會。”
朱焱正襟危坐,雙眼微閉,卻依然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這次朝會來了的人明顯多了很多,即便是來了的,也不像往日那般喧嘩,而是乖巧的屏息斂聲靜觀其變。
粗略一數,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朱焱也不再做等待,命令錦衣衛看守住來此的入口緩緩的站起身來。
“禁軍總兵王樸,昨日拔劍對朕,朕不得已,隻好將其反殺在下。實在是痛心疾首,這等亂臣賊子朝廷禍患,就應該消滅殆盡,諸愛卿說是不是。”朱焱微笑的說道,這兩天生活的摧殘讓他已經能夠自稱為朕而毫不心慌。
“殺的好,這等亂臣賊子就應該挫骨揚灰。”戶部給中事出聲說道,滿臉的大義凜然。
“陛下英明,實乃我朝明君啊!”兵部尚書拖著他那肥胖的身軀豎起了大拇指,高聲說道紅光滿麵。
“陛下,聖明!敢作敢為為我大明除掉一個心頭之患呐!”吏部員外郎也出聲說道。
“…………”
諸如此類恭維的話語數不勝數,而朱焱始終坐在龍椅之上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底下這群不停讚美自己的朝臣,心中卻是冷笑不已。我若真是明君,還會選你們這群庸官上任?這人都在用劍捅自己了才被自己除掉,那不說明自己識人不明,以至遇刺?!
全他媽屁話,沒點營養的東西東。朱焱在心中怒罵道。
“王樸死之前都跟朕說明白了,想要幹掉朕的可不止他一人,在朝堂之上,可是大有人在啊!”朱焱微笑的開口說道,雙眼“不經意的”從兵部尚書戶部右侍郎和那位大學士身上看去。
這幾個人頓時臉上一陣暴汗,他們之所以敢狹天子,很大的因素是有王樸這個禁軍總兵。隻要有他在,無論做什麼陛下都不會動他。況且皇上贏弱,任何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可是現在王樸已伏誅,相當於被斬其手足。而自己的地位也會變得如履薄冰,原本就態度曖昧的朝廷百官,更是與其絕然而裂。
朝中之臣大多戰戰兢兢,不敢抬頭麵聖與之前的盛氣淩人形成了一個絕妙的對比。但那些一直光明磊落的朝臣財是高傲的昂首挺胸,臉上帶著得意自豪的神色,還有一絲絲對未來的期盼,以及興奮。
“錦衣衛指揮使。”朱焱大喊一聲,一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便從一旁走出,恭敬的單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