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音之:“……”行個鬼啊!
【笑死,我仿佛看的是兩個劇,外麵是調兵譴將風聲鶴唳要開啟正魔大戰緊張刺激大製作,劇情一轉到裏麵,就成了老年人日常】
【前麵的你怕是對老年人有什麼誤解,老年人每天起得可早鍛煉身體】
【我從沒見過這麼鹹魚的魔頭,看聶音之抓狂,我好快樂哈哈哈哈】
【外麵的群眾可以洗洗睡了,魔頭對覆滅修真界沒興趣】
【本劇的反派工作還是得靠封總啊,封總才是兢兢業業的打工人】
【今天也是希望女配趕緊暴斃的一天,不想看女配】
【港真,這水還挺清澈,角度合適的話斯哈斯哈】
【阿音,你漱口了嗎就敢來找魔頭,就不怕魔頭掐住你的腰將你按在牆上,嗦血】
聶音之被彈幕提示,雙手捂住嘴,甕聲甕氣,“我們已經被關在這裏半個月了,你真的真的真的一點不想出去嗎?”
這已經是她第三遍問起這個問題了。
顧絳收回目光,從托盤裏端起一碟子桂花糕遞給她,“你就算捂住,血腥味也很重。”
聶音之接過來迅速往嘴裏塞了一個,甜味蓋住了口中的血氣,“我不咬舌頭吐血,現在都已經摔成肉餅了,你就不怕我死了你也會立刻死?”
顧絳喉嚨裏“咕嚕”一聲,這句話聽上去和滿漢全席差不多,甚至讓他覺得連嘴裏的糕點都無滋無味了,“放心,我沒你那麼弱,不會立刻死,來得及幫你將後事處理妥當。”
聶音之:“……”簡直不敢細想他會如何處置她的後事。
她無語地盯著魔頭上下滑動的喉結,轉身準備逃走,才邁開一步就被一股力道捉回去。
顧絳披上衣袍,濕滑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張開嘴,兩根手指探入嘴裏夾住舌尖,那力道似乎是想要揪出她的舌頭,再擠出一點血。
聶音之睜大眼睛,毫不懷疑,顧絳會像彈幕裏說的那樣,嗦血。
她唔唔兩聲,飛快在指腹上戳出一道口子,舉到他眼前。
顧絳的視線移開,鬆開了她的舌頭。
魔氣裹上她的指尖,往那細小的傷口裏鑽,帶來微微的刺痛。
“那你哪天會不會控製不住把我吃了?”聶音之覺得這個問題很有可能。
顧絳拍狗一樣拍拍她的腦門,“放心好了,本座不喜歡暴飲暴食,況且一次吃太多,就算是我也會被超度。”
“……”並沒有被安慰到。
顧絳疑惑地嗯了一聲,嵌在下頜上的手指沒有鬆開,指腹在她臉上揉來揉去,從頜骨一直摸到耳後,又回到臉頰,在她五官上摩挲。
“你幹什麼?”聶音之拽住他的手腕,警告道,“你別太過分了。”
顧絳笑了聲,語氣慢悠悠道:“神魂上被人動手腳差點被奪舍,身體上也被人動手腳,我看你就算哪天真的被人吃了也不稀奇。”
聶音之仰頭盯著他,沒有再躲閃。
帶著潮氣的指腹輕柔得撫摸過她的麵頰,聶音之臉上麻酥酥地癢,也不知是被揉的還是如何,白嫩的膚色漸漸浮上紅暈,連耳垂都紅透了。
顧絳摸了很久,久到聶音之維持著仰頭的姿勢,脖子都快僵硬了,“到底怎麼了,你摸出來沒有?”
指尖終於定在她眼下的那顆淚痣上,陰冷魔氣滲入膚底,麵皮下傳來細微的感覺,聶音之忍不住眯起眼睛,下意識想退,又被鉗在下頜的力道拉回去。
片刻後,一張膜從她臉上浮出來,那膜蘊含著充盈的靈氣,柔軟地浮在半空,薄如蟬翼,輪廓立體,五官清晰,眼窩下方有一顆小痣。
聶音之與蕭靈的神魂有一麵之緣,看得出來這是蕭靈的五官輪廓。
顧絳頗為感興趣地擺弄了下浮在半空的麵具,“摹麵,要煉出這麼精致的一張來,要費不少功夫。”
聶音之回頭去照鏡子,取下那所謂的摹麵後,鏡子裏的人五官也並沒有什麼改變,隻有眼下那顆淚痣不見了。她氣得紅了眼,用力揉臉,幾乎想將這副五官從自己臉上撕下來。
顧絳本來沒管她,看她快把自己臉撓傷了,才抬腳走出浴池,從後捉住她的雙手,盯著鏡子裏的人說道:“摹麵使用的條件很苛刻,摹與被摹的兩人本身底子就有相似之處,你身懷靈骨,摹麵改變不了你的骨相,隻能影響你的皮囊,摹麵取下來後,過些時日,你會恢複原本樣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