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籍沒必要和她一般手中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
薑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透明的水池之中,她害怕地想要爬出水池,卻在發出聲響的瞬間引來了一個少年。
其實此時的蘇籍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一個少年了,頎長的身材,已經張開的眉眼,甚至是隱藏在白衣之下勻稱結實的肌肉都在證明著他已經漸漸成長為一個男人。
隻是他們分別之時,蘇籍本就算不得年歲大,如今也不過堪堪十八,在望向薑薑時,平日淩厲的鳳目也多了幾分怯怯的青澀情意。
薑薑似乎也認出了眼前人是誰。
“阿鯽?”薑薑幾乎是將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蘇籍過來查探了薑薑身上的傷口,傷口比之從前已經好了許多,原本阿鯽並不想把薑薑放在水中,可是鮫人狀態下的薑薑脫水太久,隱隱不大好,便冒了風險把她放入了幹淨的水池中。
他一聽到這邊的禁製鬆動,就趕了過來。
見到女孩驚訝的模樣,阿鯽似乎又成了最初那個手足無措的少年。
說話磕磕絆絆,總是會想到之前誤會薑薑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傷口還疼麼?”阿鯽溫和地問道。
薑薑搖了搖頭,她似乎一如既往地單純,即便麵對這麼一個已經許久未見的男子,也隻有久別重逢之後的欣喜,並沒有一開始的防備。
“你還好嗎?”薑薑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挺好的。”蘇籍隔著透明的水池輕輕戳了戳薑薑的麵頰,“我遇到了極好的一個人,他推薦我成了親傳弟子,之後又被蘇家尋了回來,現在過得很是富貴。”
蘇籍說的都是些輕鬆自在的話,薑薑卻定定地看著他,說道:“真好,隻是你好像有些累。”
“許是薑薑的錯覺。”蘇籍說道,“之後都不會有人再欺負薑薑了,我能護著薑薑。”
薑薑的心緒突然變得有些複雜,誠然見到蘇籍她是開心的,可是蘇籍的這句話似乎是在暗示了別的意思。
“謝謝你。”薑薑說道,“但是我想去等扶光回來。”
蘇籍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下來。
“之後傷好,我就會送薑薑離開。”蘇籍說道。
薑薑也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話似乎令蘇籍傷心了,可是薑薑也不允許自己欺騙蘇籍。
她注定不會在這個世界久留。
之後養傷的日子,蘇籍把薑薑照顧得很好,蘇籍會陪薑薑解悶曬太陽,也很溫柔細心,有時候卻很容易害羞,甚至還很會做飯。
他還曾經包了一大碗小餛飩給她吃,讓薑薑狠狠地憶了一番吃綠葡萄的過往。
越接觸,薑薑卻覺得有些可怕,蘇籍似乎正在逐漸朝著她熟悉的扶光靠攏。
可是她很清楚知道,眼前人並不是扶光,他的靈魂上也沒有扶光的印記。
這樣詭異的發展連薑薑都開始摸不著頭腦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扶光和蘇籍必定有著某種聯係。
某天蘇籍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老頭,薑薑認得那個老頭子,就是那時候麵相看著極壞的老頭。
他和元虛子甚至還有密謀。
薑薑躲到了水中沒露麵,蘇籍也心領神會一般沒有讓蘇家老祖靠近。
彼時蘇籍的修為已經逼近了蘇家老祖,如今也成了蘇家大半個掌權人,連蘇竹似乎都在默默放開手中的權勢讓蘇籍壯大起來。
等到蘇家老祖離開之後,薑薑囑咐蘇籍小心那人,蘇籍聞言倒是燦爛地笑了笑,他很喜歡薑薑對他的關心。
當天夜裏,確定薑薑安眠之後,蘇籍又去書房處理了一些事務。
隻是推門的刹那,便見到一個素衣少年站在書房之中,他似乎在此處等待了許久,發覺蘇籍到來時,微微回眸,兩雙如出一轍的鳳目讓蘇籍有了一種照鏡子一般的危機感。
一道陣法突然升起,以蘇籍為陣眼,蘇家老祖陰鶩的笑聲在蘇籍耳後響起。
“本尊的好孩子,你這副軀殼,該乖乖雙手奉上了。”蘇家老祖的聲音像砂礫摩地一般粗啞難聽。
蘇籍發覺蘇家老祖似乎看不見那素衣少年,素衣少年卻冷冷地看了一眼蘇家老祖。
他的眉眼微皺,似乎很是討厭這般醃臢的玩意兒竟然覬覦蘇籍的這副軀殼。
蘇籍其實也大概知道了蘇家老祖的動作,這陣法他知道如何解開,隻是會多費些氣力。
彼時蘇竹突然來尋他時,他也是頗覺意外。
陣法很快就破了,蘇籍的身上受了不少輕傷,素衣少年一直沒有插手這件事情,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
“你究竟是誰?”蘇籍質問道。
被點了名字的少年微微抬眸,輕輕地說出了那個不出蘇籍意料的名字。
扶光。
被薑薑心心念念的少年。
“那你是要帶走薑薑麼?”蘇籍的雙手微微顫抖。
扶光聞言,長睫微顫,之後走到他的麵前緩緩開口說道:“吾來此處,不過取回吾在此降生之際原本該擁有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我終於說出來了!不過還有一個坑,就是蘇籍從哪裏來的,請聽下回分曉!感謝在2021-09-13 14:59:45~2021-09-14 21:25: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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