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撕裂出一道裂縫,白袍男子從中走出來,身上帶著絲絲的白色光線,看著正在巷內戰鬥的黑袍男子笑道:“堂堂的戲職仙怎麼會被人騙來這個地方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烏夜啼。”
白袍男子左手一揮,一張巨大的陣圖從男子的體內飛出,懸浮在空中,其中的無色細線飛舞出來,環繞著男子形成了一幅複雜的圖案。
男子又將右手的無名指硬生生地掰斷,血肉溶解消失,他將指骨捏碎成白色的粉末,灑在其中一段細線之上,細線顫動著變成紅色,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左手再次一揮,細線飛回陣圖之中。
“自求多福吧,嘿嘿嘿。”男子饒有興致地看著烏夜啼的背影,身形逐漸融入虛空,消失不見了。
身處巷中的烏夜啼眉頭微微一皺,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巷子的牆壁中不斷有黑影朝他撲來,本來幹淨的巷道已經躺滿了黑色影子的屍體,一股奇特的清香籠罩了整個巷子,與周圍惡鬼一樣的屍體格格不入。
“這怪物怎麼這麼香,天天洗澡還是為了勾引雌性?為什麼來找我的都是這種怪物啊?”烏夜啼的腦子裏開始亂想。
黑影的數量越來越少,烏夜啼的手也慢下來,待到最後一隻黑影的肉球被捏成了碎渣,烏夜啼也將紙傘再次拿了出來撐在頭上,喃喃自語道:“果然是真的六尺巷,六尺藏六道,六尺心魔生。”
六尺巷的盡頭出現一扇古樸的磚門,烏夜啼把紙傘收入懷中,摸著門上的第三塊磚石,麵無表情地說道:“老蘇,我果然還是無法做到“塵心消盡道心平”啊。”磚門向兩邊打開。
門後麵的世界與六尺巷裏的風景截然不同,這是一片極為廣袤的草原,天空是淡紅色的,土地卻是紫色的,風吹在臉上像是冰水往臉上潑,土地正對著磚門的地方矗立著一棵參天古樹,一棵全身泛著暗紅色的古樹。
烏夜啼走到古樹麵前,抬頭看著巨大的樹冠感歎道:“真高真大啊,這得吸收多少養分才能長這麼大啊,起碼得一百個人才能環抱一圈吧。”
一陣狂風吹過,樹上掉無數片樹葉,貼在樹幹上彙聚成一張巨大的臉龐,它鄙夷地看了烏夜啼一眼,緩緩說道:“信。”
烏夜啼從懷中拿出那封紫紅色的信函,暗紅色的古樹用胡須一般的枝條從烏夜啼手中接過信,拿在空中端詳了一陣,將它撕成了碎片。
古樹再次用那威嚴的聲音說道:“信。”這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和自得,但是古樹努力在讓自己冷漠威嚴得像一棵古樹。
“給你了。”烏夜啼笑眯眯地看著它。
“我未曾看到什麼信。”古樹的聲音“毫無感情”。
烏夜啼低頭,地上紫紅色信函的碎片也消失了。
“哦。”烏夜啼低著頭。
“無信者,離開,”古樹頓了一下,“或是向我臣服,我便賜你膜拜神的後花園的資格。”古樹的語氣終於高傲。
烏夜啼往背後一摸,一柄鐵製的斧頭出現在他的手中,隨著鐵斧的出現,周圍的風都小了很多,空氣卻鋒利起來。
“掉入信河的木斧,你怎麼會有他的東西?”古樹第一次露出了冷漠高傲之外的語氣,卻是恐懼,樹冠都在震顫。
“噢,當初那窮小子的木頭都賣不出去了,快餓死了,我用我種的稻米跟他換了這把木斧,用得倒是很順手。”烏夜啼隨手揮舞了兩下斧頭,帶起兩道尖銳的斧風。
“你有信,你可以過去了。”古樹連忙說道,再沒有了剛才的威嚴。
烏夜啼“撲哧”一笑:“為什麼這土地上沒有其他活物了?為什麼你可以長得這麼大?為什麼你還會說話?真是神奇啊。”
古樹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立即揮舞著枝條朝烏夜啼頭部打去。
烏夜啼輕輕地揮動木斧,枝條瞬間斷成兩截,他將木斧扔向空中,木斧飛舞中瞬間變大,與古樹幾乎齊高,烏夜啼向上躍起,一把抓住斧柄,劈向樹冠。
古樹驅動所有的枝條抵擋,但是再多的枝條在這柄木斧就像是泥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