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皇帝的那一刻,她摘下了麵紗,讓皇帝看到了自己的美貌,她作為戰俘特殊的性質和麵聖之後被陛下看到了俊俏模樣,她就隻能嫁給陛下或者到白衣庵做個尼姑,天底下,沒有人敢再碰她一下,因為她人間帝王所目睹。
皇帝總是讓高婕妤不要那麼拘謹,怎麼可能不拘謹呢?
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決定了大明的興衰榮辱。
「想什麼呢?」朱祁鈺看著失神的冉思娘,用手在冉思娘的眼前晃了晃。
冉思娘回過神來,張開了手在後院之前,抱住了自己的夫君,低聲說道:「夫君,我心裏有個問題,憋在心裏這麼些年,其實一直想問,之前一直不敢問,現在想問問。」朱祁鈺感覺到了冉思娘的情緒有些異常和古怪,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冉思娘用力的抱著朱祁鈺,聲音有些顫抖,但仍然堅定的抬起了頭看著自己的夫君,用力的問道:「夫君把我收入宮中,就不怕我為播州楊氏報仇嗎?」
「雖然我們冉氏和他們楊氏有仇,但是大明皇帝對一個苗疆女子,居然沒有防備,我若是帶著使命來的,萬一是播州楊氏讓我殺了夫君呢?夫君就沒想過嗎?還敢收我入宮。」
朱祁鈺聽聞之後,笑了兩聲說道:「你不就是帶著使命來的嗎?昌平侯楊俊俘虜了播州楊氏宣慰使楊愛家眷,他們交待,你就是個殺手,而且還會用毒,楊氏要你殺了楊俊,後來你被送到了咱這裏來,那目標就該是咱才對。」
「夫君知道?」冉思娘瞪大了眼睛,驚駭無比的看著朱祁鈺,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夫君是什麼人一樣,她可是用毒的高手,稍微鬆鬆手,送朱祁鈺這個物理意義上的人上路,並不是什麼難事。
朱祁鈺理所當然的說道:「一開始就知道。」
「那豈不是早該送我
上路為好?」冉思娘眉頭緊蹙,她想不明白,天子為何要把自己這麼一個危險留在身邊。
朱祁鈺嗤笑了一下說道:「你是一個女子,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偌大個海龍衛咱都給他掀了,害怕你一個小妖精逃出咱的五指山?你還不是給朕生了兩個小子?」「再說了,咱給過你機會跑的,你自己不跑非要賴在泰安宮的。」
冉思娘踮起腳在朱祁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湊近了些說道:「夫君,妾身給你準備了攢勁的節目,你快去盥洗。」
冉思娘從看到大明皇帝那一刻,想的都是接近這個她不能理解的生物,了解這個生物,甚至是擁有他。
這麼些年冉思娘做到了,至於播州楊氏給她的使命,她為何要聽從呢?憑播州楊氏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欺壓貴州百姓,索求無度?
冉思娘是個很聰明的人而且她非常理性,沒有理性,怎麼可能在解刳院當值?她其實知道自己肩膀上擔著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有雲貴的千萬苗民。
現在,她很幸福,雲貴的苗民們也變得幸福。
朱祁鈺盥洗完,看著冉思娘的模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哪怕是他見多識廣,也直呼好家夥!
「愛妃這是打算讓朕做那從此不早朝的昏君嗎?」朱祁鈺將冉思娘攬入了懷中。冉思娘滿臉通紅的說道:「謝陛下誇讚。」
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在大多數時候都是褒義詞,但形容一個女子的時候,又像是在誇讚她的美貌和用心。
「陛下還不動筆,留下丹青筆墨?」冉思娘也是第一次玩這種花活,當真是害羞至極,她來自雲貴,雖然也學了女戒,但是因為皇帝寵愛,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夫妻恩愛,自然是怎麼恩愛怎麼來。
朱祁鈺拿起了毛筆,點了點染料,這在人身上的彩繪,他也是第一次,冉思娘還專門穿了層紗衣,告訴陛下哪裏塗什麼顏色最為適宜,他遲遲未曾動筆,低聲問道:「這墨好洗不?」
冉思娘直接纏到了朱祁鈺的身上,到了這一步,自家夫君第一想法還是愛惜她,她知道再這麼下去,這攢勁的節目,她決計先忍不住,她喘著粗氣說道:「好洗。」
次日的清晨,朱祁鈺穿好了衣衫,看著還在賴床的冉思娘,湊了過去親了下,低聲說道:「朕今天還有廷議,還要操閱軍馬,你好生休息。」
冉思娘很累,半眯著眼,頗為妖媚的說道:「看來我還不是妖婦,夫君還有力氣去廷議。」
「再接再厲。」
「走了。」朱祁鈺走出了後院,看看自己那匹馬,最終沒逞強,選擇了車駕,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個時候騎馬,那是給興安、盧忠找麻煩。
「起駕!」興安一甩拂塵,大聲的吆喝著,前往了文華殿常朝廷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