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一怔,跟著又道:“此子剛入關對於咱們的禮儀不是太熟悉,可能前去教導的官員失職沒能提醒他,犯了錯處罰就可以了。最關鍵是看他能否改正,不知李公可願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這時就是傻子也是聽出話中的意思了,李守中雙眼審視著他,問道:“不用在這遮遮掩掩,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李清不客氣的說道:“本官向恭順伯推薦了李公,況且李公的衣缽還是要人繼承的不是!”
聽完他的話,李守中怔住了,跟著大笑起來,“哈哈哈...”
笑完後,他用手指著李清,冷聲道:“大漢立國百餘年還未見過你這般無恥之人。”
說罷,伸手掀翻了身邊的案幾,仰天大笑出門去....
望著瀟灑離去的李守中,李清狠狠地拂了一下袍袖,咬著牙不做聲,對於李守中這樣的清流來說,名聲比生命還要重要,就從他帶頭彈劾姻親賈家來說就可以看出,讓他收異族為親傳弟子可是大仇,原本自己不願意做這個惡人的,奈何背後壓力太大,自己不敢得罪,外加女真人給的錢財太多了。
自從孔方岩被皇帝借機罷了次輔之職後就非常的低調,整個文官集團如今還活躍的就是以文安為首的江南文官,原本文安被敲打一番老實了許久,可是隨著聖人殯天,無人壓製朝堂,外加上好些官員因為江南的利益重新抱團回到了文安的身旁,所以有些膨脹了,就是原本投靠楊漣和吳邦佐的官員因為二人靠向皇帝也有部分產生不滿倒向了文安,這次自己能重新獲得啟用就是他們出的力。
李清最壞的想法裏也沒有眼前的一幕,誰能想到李守中如此不顧臉麵掀桌離去。
“李公是如何考慮的本閣不清楚,也不願過多去說,關於舉薦恭順伯之子入國子監讀書一事如果諸位沒有其他看法就遞交上書房由陛下聖裁了。”
如此景象,楊漣不得不開口說道。
半晌見無人搭話,楊漣望向賈琦:“梁國公?”
賈琦伸了一個懶腰,自己早就說過不會過問這些事情,隻不過礙著楊漣兩人的臉麵才過來坐上一會子的,如今鬧成這樣,自己更加不會趟這趟渾水的。
這次對於兵部的爭奪就是文官集團在打壓勳貴軍方,因為多了自己和吉安兩個國公,另外江南戰事平定之後不出意外還會晉封一到兩個國公外加諸多的武勳,這不是文官們想看到的,可惜他們舉薦的人不咋滴。
賈琦笑笑並不作聲,反而提起水壺給自己和牛繼宗各添了碗茶,牛繼宗見狀端起茶碗和他碰了一下。
嘖!
劉恭麵上肌肉一抽,這他娘的哪裏是來議事的,這是專門來惡心人的。
吳邦佐:“國公爺好雅興,此間事情議完咱們在喝茶說笑也不遲!”
賈琦斜眼望了他一眼,“閣老說笑了,軍方不幹政,況且本帥這是在避嫌!”
“國公爺哪裏話,今兒既然請了您過來就是想聽聽您的看法,畢竟咱們對女真人接觸的不多,國子監實在過於特殊,特別其中的藏書,要知道知識可是能變天的。”
吳邦佐苦著臉,強擠出一點笑意說道。
“閣老說的不錯,知識確實能變天。”
賈琦眉間一挑,笑道:“本帥要是沒記錯的話,國子監藏書閣內有著諸多關於國朝技藝的藏書,這些不知一般學子可能接觸到!”
吳邦佐:“這...”
孔方岩:“可以。”
聽了這話,吳邦佐麵色一沉,孔方岩曾經擔任過國子監博士,自是清楚其中的事情。
“想必諸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說到這,賈琦笑了笑,拍著座椅扶手道:“本帥還是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前車之鑒還望各位想清楚。”
“本帥家中還有要事先走一步,告辭!”
賈琦二話不說,起身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
上書房內,幾位內閣閣臣正在等待皇帝的決斷,這時,乾清宮副總管蘇培盛帶著兩個小黃門抬著一籮筐的奏折匆匆走了進來,躬身道:“陛下,這是通政司轉遞上來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