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治帝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折子,問道:“可是彈劾千金閣之事?”
“是的。”
“哼!”
隆治帝冷哼一聲,“好一個將門子弟!好一個奴才!”
說著瞥了牛繼宗一眼,緩聲道:“先榮國子弟國孝期間公然狎妓,失職失德,革去其身上捐職,三年內不允許其再領朝廷勳職。薛家子弟本就有人命官司在身,朕給梁國公一個臉麵兩罪並罰,革去其內務府差事,薛家商號打回戶部,三年內不允許掛回內務府。另外讓賈琦好生管教這兩人,毫無人倫孝心的孽障!”
牛繼宗暗自歎了口氣,怎麼偏生出了這麼檔子事,當真是家門不幸,想了想,躬身道:“陛下,恭順伯之子怎麼處置?”
一句話引來眾人驚詫,連隆治帝也驚訝的望著牛繼宗,要知道,努爾哈赤之子阿濟格可是被左五營的軍卒給暴打了一頓,太醫回報說左臂骨折其餘還有諸多內傷,再處罰就有些不合適了。
轉頭望向楊漣,見他點頭,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望著禦案上的折子,瞥了一眼李清,緩緩道:“律法麵前人人平等,雖說此子年幼外加剛入京不懂得大漢律,然其父是朝廷勳貴,其自然要遵守禮製為先皇守孝祈福,即是違製就要接受處罰,否則不公。然念其年幼又受了重傷,就讓他在家讀書修養一年,待明年由國子監博士考問學問,合格可入國子監學習!”
楊漣:“陛下聖明!”
隆治帝點點頭,起身道:“馮唐的軍報到了,大軍已於二十九日夜抵達沛縣登陸,如今已經與李虎部大軍合營,河南衛也快要趕到了,朕估摸著要不了幾日就會有捷報傳來,金陵方麵已經將白蓮教逆賊壓製在了蘇杭之地,隻要徐州再擊退叛軍將他們趕回兩淮江南就穩了。”
說到這,歎了口氣,“要是京畿能下場雨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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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公府客廳裏,賈政端坐在椅子上,半晌咳嗽一聲,“這個該怎麼辦?”
剛送走宮裏的傳旨太監,廳內氣氛有些壓抑。
賈琦目光一挑,盯著賈璉道:“你是什麼出身自己不清楚麼,還要人提醒,我看你是舒坦日子過久了。”
說完又瞥了薛蟠一眼。
賈璉滿臉漲得通紅,支吾半晌說不出話來。
賈琦也不廢話,起身喊道:“來人!”
賈政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說道:“是否考慮考慮。”
賈琦冷哼一聲,寒著臉道:“既然他們舒服日子過夠了,我給他們漲漲記性。”
說罷一揮手,命人將二人拖拽出去,“每人三十軍棍。”
賈政暗暗歎了口氣,望著被親兵按住挨板子的二人,眼中怒火怎麼也遮掩不住,此次事件直接導致薛蟠被革了內務府的差事薛家商號也被從內務府摘去重新掛在了戶部名下,賈璉被革去了順天府同知的捐職,要知道當年為了讓他風光體麵的大婚,賈赦可是出了大血的,走的是夏太監的門路,如今不僅全浪費了更是三年內不得領勳職。
想到這,心頭怒火更是壓製不住,一轉身瞥見了躲在牆角的寶玉,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不由一咬牙,“該死的孽畜還不滾過來!!”
寶玉麵色煞白,心中淒苦不已,麵對盛怒的賈政他不敢言語半句,隻得低頭走了過來,如此模樣更是讓賈政眼角直跳,抬腳踹向寶玉,誰成想寶玉下意識的往邊上一撤,這一腳直接踹空,由於用力過大人向前仰去,還好賈琦伸手將他拉住否則肯定要摔的不輕。
半晌方才回過神來,用手指指著寶玉,顫聲道:“該死的孽障,你竟然敢躲。”
說著從邊上奪過一杆木杖就準備照著寶玉身上打去,結果被賈琦一把拉住,“好了二叔,先問問寶玉何事!”
寶玉小聲道:“老太太讓我過來瞧瞧,說是不要打壞了他們。”
賈琦眉毛一挑,轉身道:“每人再加十軍棍,照實了打,有留手者仗三十!”
寶玉:“....”
賈政苦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