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內燈火通明,隆治帝像往日般在批閱奏折,此刻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半個時辰前送走了背鍋俠孔方岩,右手邊放著一封奏折,就是孔方岩專門遞過來的,裏麵不是什麼朝政大事,就是一些江南官員的名單,全程都是孔方岩在說隆治帝在聽,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就這麼默許了,過些日子,會有北方文官彈劾禦史台江南一係官員,清繳從文安的禦史台開始。
這時,一個小黃門匆匆走來,戴權見狀輕步走了出去,小黃門將一個蠟丸遞給他,“總管,榮國府遞來的急報!”
賈家?
戴權一怔,又聽說是急報麵色一緊,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什麼事?”
忽然傳來了隆治帝的聲音。
“陛下,剛到的密報!”
戴權連忙走進去,揮手將兩個服侍的小黃門趕了出去,將蠟丸捏碎取出裏麵的紙條遞上前,“這是榮國府密諜遞來的,說是急報!!”
聽了他的話,隆治帝一驚,忙接過紙條,上麵隻有九個字:梁國公言判南疆兵敗!
“這,這怎麼可能!”
隆治帝望著手中的紙條,一臉的驚駭,片刻恍然醒悟,忙問道:“今兒文淵閣誰值夜!”
戴權:“睿親王爺。”
“快請!”
“遵旨。”
說到這,隆治帝忽然又想起一事,問道:“將南疆所有的軍報全部找出來,還有,內閣派誰去的南疆。”
戴權走出去命人去請劉恭,轉身又來到存放軍報的書架旁,一麵翻找南疆軍報一麵說道:“內閣考慮到南疆的複雜情況,派的是刑部左侍郎韓文祿韓大人。”
“韓文祿?”
隆治帝一愣,隨即長舒了口氣,此人是開國一脈的人,又常年與軍方打交道,為人處世老練圓滑,亦是個能臣,如此放心多了。
想到這,隨手取過一封南疆軍報細看起來,翻看著麵前的軍報,麵色漸變,最終歎了口氣。
片刻,睿親王劉恭在小黃門的指引下匆忙趕來,躬身行禮道:“臣弟參加陛下。”
隆治帝一擺手,“看看這個吧!”
劉恭從戴權手中接過紙條打開來看,麵色一緊,驚道:“陛下,這....”
隆治帝:“剛遞來的。”
劉恭明白這是埋在賈家的密諜遞來的,消息肯定是真的,南疆戰敗,怎麼可能,那可是十餘萬精銳,軍中領兵的都是久戰沙場的宿將,忽然想起一樁事情,大聲道:“難道是糧草出了問題!”
劉恭的臉色白了,怔怔地望著隆治帝。
“嗯。”
隆治帝應了一聲,跟著又道:“朕剛才將所有軍報理了一遍,發現除了糧草沒有其他的問題,已經半年多了。”
說著,重重地拍了拍禦案,怒道:“朕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了這群衣冠禽獸,現在好了,南疆麵臨戰敗的危局,悔矣!”
劉恭:“陛下,這是梁國公的猜測,算不得數的。”
“嗬。”
隆治帝輕笑一聲,“他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知,朕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這句話就是明明白白說給朕聽的。”
劉恭:“....”
“由不得朕不相信啊!”
隆治帝翻開了一份奏折,高聲道:“你看看,你看看,年前的軍報,軍中糧草不足,軍卒因饑餓不能正常訓練,還有這一句,因為體弱許多軍卒染上了疫病!”
說著,重重將奏折向地上一摔,怒道:“都是死人麼,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朕都不清楚。”
戴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陛下不要氣壞了身子。”
劉恭:“這件事內閣早就行文斥責了三地的行政長官。”
隆治帝冷笑了一下:“看來這群封疆大吏是沒把內閣的命令放在心裏。”
隔了一會兒,又對跪在地上的戴權說道:“怎麼不給十三弟搬個凳子?!”
戴權慌忙爬起來,“奴婢該死!這就去拿。”
說著給劉恭搬了個矮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