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一章 再見的多年前
向左鎖婚,向右熱愛
生離死別又算得上是什麼?比不過眺望不到你的身影,轉身也尋不到你的蹤跡,曾經走過的歲月就像是記憶裏頭出現的一段空白,填不滿,你已經離開。你可曾來過,亦或是,那不過是我做過的一日夢境。
任映海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將將九點了,因為半路上突然接到婆婆喬太太的電話,她又拐出了副高到了幾公裏外買了兩隻薑母鴨,遠遠在家門口看到別墅難得一見地燈火通明。
“媽媽!”她剛被保姆陳媽迎進去,兒子喬意歲就奔到她腿邊抱住她的腿,雀躍地叫了聲。
雀躍中又帶了些小心翼翼,不像平時天真活潑的樣子,任映海納罕地思索一下,以為他許是在幼稚園闖了禍,自己來招供罷了。
“怎麼啦,闖禍了是不?先讓媽媽換鞋子,等會兒慢慢交代啊!”任映海不在意地笑道。
“不是的,媽媽!”
“歲歲很乖,他應該是想說,我回來了。”
任映海拖鞋的動作驀地僵住,半蹲的身姿像是被定格般,手上的高跟鞋搖搖擺擺地晃到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居然是他,回來了?
似乎是刻意留出時間讓她接受這個現實,說話的男人微笑地低頭轉著手機。
被商場的波詭雲譎給磨練的神經立馬發揮了作用,任映海若無其事地撿起地上的高跟鞋擺好,抬頭僵硬的臉已經是得體的微笑。“你回來啦。”
就和正常的妻子迎接晚歸的丈夫一樣。
就像離開了五年,隻言片語不留的人不是他一樣。
任映海感到身後一陣摩挲,兒子已經躲到她身後,偶爾湊出一隻眼睛偷瞄自己的生身父親,小心翼翼地樣子灼傷了她的心,“歲歲,怎麼了?”摸著他的頭,卻不試圖讓他走出來和父親親近。
怎麼能親近呢?她不是離異,他也不是沒有父親,卻要過著那樣的生活,她自己是自食惡果也便罷了,怎麼忍心讓孩子也跟著接受?
“媽媽!他是真的爸爸?”即便從祖父母那邊得到肯定的回答,沒有最親密的人的答案,還是不敢確定。
心被劃了一刀,任映海看著身後那雙渴望而單純的大眼兒,竟然一瞬間紅了眼睛。“是啊,你要叫爸爸!”
喬意歲像是如釋重負,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爸爸”。
沉默無言的男人終於張了張嘴,要說些什麼,偏偏聲帶尚未震動,已經被母親給搶白了,“阿海回來了就好,剛剛我和你爸好說歹說都沒讓歲歲開口叫爸爸,也不知道……誒,不說了,菜都上齊了,趕緊吃飯。”
那樣子竟像是忘了錯了的人不在任映海,忘了歲歲也不過是個沒見過父親的孩子似的。
“這些年辛苦了!”拖了高跟鞋的任映海少了十幾公分,在一八幾的喬褚西身邊走過,像個孩子,耳邊傳來他低聲耳語,帶著歉意。
笑意突然就逼了上來,任映海笑出了聲,停下腳步看著他。
這一眼,看到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來的痕跡,他依舊如初的俊美容顏不再如當年那麼白膚粉麵,膚色健康;不再如過往記憶裏頭跳脫,成熟穩重。和她比起來,看來應該感謝老天爺,保留了她的青春。
“原來你也會這麼說。”
縱使不願承認這日複一日的五年,歲歲越長越大,越來越像他……
喬褚西看著果斷轉身的任映海,空氣裏隻剩下她發間夾帶的寒氣,還有停留的冷笑,思緒飄搖到多年之前,第一眼見到她,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女孩子身上。
飯桌上,喬先生喬震廷坐在主座,下首是喬太太,任映海照顧著喬意歲正好和喬褚西麵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