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整條街兩邊的商鋪都掛上了紅籠，遠望不見盡頭。眾多商販在下麵擺著各色玩物，引得姑娘女子上去圍看。
鶯兒也沒見過這等景象，之前在將軍府裏，每日伺候呆滯的小姐，從未出來度節，想來上次見到這府外夜色，竟還是兒時。
長歌突然隻覺得胳膊上一鬆，再看身旁的鶯兒時，已不見了人影，隻有三三兩兩的女子，嬉笑著蹭擠過去。
“鶯兒...”長歌張口欲喚，卻發現在這一片熙攘中，根本由不得自己出聲。
“這丫頭想必是去看那些玩物了，哎~”
目之所及，許多相似裝扮的丫頭在低頭挑選攤上之物，看了幾個人都不是後，長歌便索性也不去找，隻是隨著人流向前走去。
漸漸的，眼前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多見男子，身著華麗，長歌漸漸心生奇怪，再向前去，卻見這衣著講究的男子們都轉身進了一個大堂裏。
長歌抬頭望去，卻無奈人流太多，又多是身材高大的男子，隻隱約見得一個樓字。
“樓...”長歌細細的想著這僅僅一個入了眼的字，“莫不是鶯兒口中所說的鴻芸茶樓？”
還在思慮著，身子卻在左右推搡間，到了這門檻正前。
此等中秋佳夜，茶樓裏自然也少不得人客。此時的小二哥已經忙的滿頭大汗，卻還是不斷有人進了來，又隻得前去賠笑迎著。
“喲~王大人，您裏邊請~”
“李將軍，樓上給你留著座嘞~”
“姑娘，這邊......”
小二哥習慣性的見了人說話，卻不想一位女子進了來，看模樣還是個生客。
“這位夫人，你可也是來用茶？”見長歌青絲上挽，小二知道這已是未出閣夫人，隻是這進了鴻芸茶樓的，不能說全部，也差不多的是男子，裏麵的個中緣由，心裏也明白。可如今這一位女子進來，又是位夫人，小二不由的上了上心。
“你這可是茶樓？”
“回夫人的話，正是鴻芸茶樓。”見長歌一身富貴，想必府上也是非富即官。小二也不敢失了禮，隻照實回答。
“那我便是進來喝茶了。”長歌見這裏果真是鶯兒所說之地，心想著能進來喝喝茶，想必也是不錯。
“可是，這......”小二見這女子果然是要進來用茶，又家世不一般。也不知是當真不知這茶樓裏的膩，還是借口進來尋哪位大人的。
若是進來喝茶，倒也沒什麼，她不覺身處一堆男子裏不便，也就算了。可若是來尋人......小二額上滴下一行汗，前幾日晌午時分進來撒潑的夫人還記在心裏，那幾分潑悍，當真是驚了自己。
“怎麼？我還不能進了？”見小二楞了一下，長歌反問一句。
“夫人，依小的看，這夜景正濃，夫人出去多逛些時辰也是好的。”
聽出了這是不願自己進去的語氣，長歌隻覺的有氣，心想自己好心來捧捧生意，怎麼倒被拒在門外了？
身側不斷有男子擦身進去，另一邊的夥計笑臉躬身，盡顯恭維之意。
這地方難不成還男女有別？長歌心裏犯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