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珺城聽了不語,卻隻搖頭暗歎他鄭昀果然還是年輕。
自己又何嚐沒這樣想過呢。
比起長歌來,她尚茗煙模樣更加驚豔,心思行動上也百般嬌魅,若是與林巧兮那自己眼中的小丫頭比起來,更是個尤物一般,想來當初的自己,便是由著這心思,冒了老夫人的險,將她給娶了進府。
可當初是當初,如今的他卻早已沒了那念想。
若當真要說出來個理由,他也不知,隻是感覺如今的自己,似乎大多時候都在想著一個人,那女子的模樣一直係在心裏,揮之不去。
想著想著,不禁輕笑了一聲出來,長歌那模樣現在眼前,隻道自己莫非是大婚伊始,在意她成了習慣,隻到現在卻怎麼也戒不掉了。
“墨文......?”鄭昀望著麵前的人,輕著喚了一聲。
“嗯,我想,那個女子眼裏隻是府裏的地位吧。”柳珺城回了神,呢喃了一句。
鄭昀眨了眨眸子,道:“自古官宦之院的女子,大多為位相爭,不過爭來爭去,還不是為了你一人的寵。”
“是麼......”柳珺城忘著眼前的人,眉間微微皺了皺,“當真女子萬般,也隻不過是為了個地位麼。”
“不然'呢,墨文你說,這世間女子,又有幾人,為了一廂心意,嫁了心上郎君。”鄭昀挑眉說著,分明是調侃之語,眸子裏卻閃過絲惆悵,“是啊,又有誰呢......”
“反正人心不過這幾分,何不懷抱那花魁娘子,風流幾時呢~”
“說的...也是呢。”柳珺城微微點了點頭,忘向鄭昀,眸子裏卻多了幾分空。
見他這模樣,鄭昀起身,將對座的人也拉了起來。
“既然知道了,便早些回去吧,夜都如此深了,即便是我,也撐不住了。”
身子被半推著出了門,柳珺城歎了口氣,也沒了心思再多言語,隻抬步出了去。
望著那人走遠,鄭昀回身關了門,挨盞熄了燭。
月光'落進來,恰巧映著桌上的酒壇,剛剛二人已將它喝了個光。身子一下坐下,望著麵前的壇子,鄭昀緩緩閉上了眸。
“這酒,怕是再也喝不出當年的味道了......”
柳珺城一路走著,不知不覺竟當真到了別院前。
到了那前卻一愣,明明此時已近午夜,可透過院子向裏看去,卻見到屋子裏還閃著點點燭火,心裏禁不住的一熱,抬步走了進去。
屋裏的人兒正坐在榻上,衣服還裹在身上,看那模樣也絲毫沒有睡下的意思。
“怎到這時候了,還愣在那不睡。”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開門響,尚茗煙一驚,轉頭看去,卻見柳珺城正緩步進來,輕著聲音問了一句。
眸子漸漸低下,比起先前的主動相迎,此時卻還保持著方才的動作,隻是微微偏了頭過去。
“大人不去陪新婦,怎還記得來我這院了。”
見她那略微賭氣的模樣,柳珺城一笑,反身坐到了塌邊,一手將人兒攬進了懷裏。
“不過是幾日未見,這人怎變的如此可憐了,你看看這模樣,哪裏還有當年樓裏的妖媚~”
“還不都是大人你害的。”尚茗煙在懷裏動了動,抬手輕錘了幾下那胸膛,嘴裏嬌嗔著,“還以為大人把妾身望了,隻見了新歡,望了舊人。”
“哪裏有,你這燕窩,怕是想離,也離不開呢~”
柳珺城說著,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這自古官宦之院的女子呀,大多為位相爭,得了一人的寵,踩了眾人的位。能有真心的,又有幾人呢?
柳珺城緩緩閉上了眼,懸了許久的心,似乎一下放了下來。
是啊,女子薄情心在位,不過是要個身份,給了便是笑臉相陪。自古如此,自己一腔真心相付,又得來幾人能換?
男女之事,大抵也不過如此而已罷了吧。
暗暗皺了眉,伸手將一邊的的人又粗暴的圈了過來,女子眯著眸子,嘴角勾起,那副魅惑之相隻對了自己笑。
“那個鄭昀,倒果真……”尚茗煙伸手攬住上麵人的脖頸,心裏暗暗想道。
“三夫人,您也該睡了吧,夜都這麼深了,大人想必是不會回來了。”
“沒事,再等等吧。”林巧兮對著關切的小丫鬟笑笑,虛著說了一句,一個轉頭,眉目卻換了個神色。
“那我再去添根燭來。”小丫鬟微微歎了口氣,轉身欲出。
“慢著,不必了,”座上的人站起身,喚住了她,“準備一下,歇了吧。”
“哎?夫人不等了麼?”
“不等了,睡吧。”
房裏的蠟燭終於閃了幾下,沒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