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的夢境,還有那個女子幾次對自己說的話,心裏似乎明了什麼。一時,座上的人淡淡笑了笑。
“小花,這滿院的桃樹,就是秦子魚為你而栽麼……”
“說的是呢~”
耳邊傳入一陣腳步聲,長歌一驚,轉過頭看去,卻見得秦邵陽走進來,身上還穿著朝服,想是下了朝才回來。
“這樹,自我封了將軍之日起,便種了滿院,隻想著有哪一日,能手持佳人共賞。”秦邵陽說著,微微低了頭,“隻惜之後出征數載,這些木無人相望,隻枯在了庭院裏。”
說這話時,那人的麵上泛著股不可言喻的神情,隻是讓長歌看了去,心裏想是被狠狠戳了一般。
“樹有百命,即便是枯了,也死不得的,”身子一個站起,走上前去望著那人的眼眸,“這樹,定能再開出花來的。”
“多謝,”秦邵陽笑了笑,卻沒半分笑意,“沒了人,縱是滿院桃色,又如何。”
長歌一愣,隨即低了眸子不敢再看,隻覺得再多對視一分,便要被這人奪了心神。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小花。”
“恩,我知道。”
“恩?”長歌緩緩抬起頭,疑惑的望著眼前人,“你……知道麼?”
秦邵陽點點頭,略微偏了偏,“隻是感覺,卻能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不是那個小花了。”
“對不起,我……”
“不必道歉,哪怕是假象也好,讓我再多望些時候吧……”說著向前一步,一把將人摟緊在懷裏,“再一分,一分就好。”
心裏本想反抗,卻不知怎的用不上絲毫氣力。懷裏的人輕歎了口氣,反手抱住了那背。
半晌,秦邵陽緩緩鬆手,見長歌眉頭還是緊皺著,微微勾了嘴角。
“總這般愁眉苦臉,可是沒了那股精氣的喲,來,帶你去個好地方!”
人說著,拉了長歌的手便向外走。
望著眼前這個又恢複了往常模樣的人,長歌也笑了笑,心裏卻泛了絲苦。
身子被拉著向前走,幾拐之後便到一個馬廄裏,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馬兒現在眼前,惹得人兒一聲驚呼。
“怎樣,這可是本將軍最得意的坐騎。”
“恩恩,”長歌一掃之前的憋悶,隻圍著那馬轉瞧,“通身黑亮,似乎是匹寶馬。”
“嘖,如何是似乎,”聽了那話臉一揚,“這馬可是隨我征戰了數載,可著實是匹汗血良馬呢。”
長歌本就不懂,聽了那話感覺很是厲害的模樣,心裏生了幾分敬佩,可眸子裏卻依舊迷茫。
“不如,親自來試試吧。”秦邵陽嘴角一勾,轉到長歌身後,雙手抱腰一個用力,將人送到了馬鞍上。
“喂,你這是做什麼!”突然被抬高了上去,還到了搖晃不穩的馬鞍之上,長歌隻顧得驚呼,“放我……”
一句話沒說完,那馬因為上來了人,馬蹄向前動了幾動,就準備奔馳出去。
手死死握住韁繩,驚魂未定的望著地下的人,卻見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放我下來!”
“方才不是說這馬好麼,如今能騎上它的人,可除我之外僅你一個呢,還不好好感謝本將軍!”
秦邵陽說完,作勢向前邁步,看樣子是要離開。
“你去哪!!”心裏一個緊,隻怕他當著走了,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去抓,卻不想此時馬身晃了一晃,人整個失了平衡,直直向下摔了來。
“完了,這馬這麼高,下去定要摔個慘了……”心裏暗想了一瞬,隻閉了眸子,等著那該來的一下。
突然身子底下傳來一個有力的接,長歌一驚,再睜眼時,卻見到正上方一張含笑的眉眼,正望著自己勾起嘴角。
心裏還由於剛剛的驚嚇跳個不停,麵上卻又飛上了一絲紅暈,長歌微微喘著氣,內裏將自己給罵了個遍。
“楚長歌你到底在做什麼!”
“多謝,”低了眸子道謝一聲,伸手推了推環抱自己身子的人,卻不想他沒有半分鬆開的意思。
“我說過,要帶你去個號地方吧。”秦邵陽一笑,反手再一次將人抱上了鞍,還未等人兒反應,也一個翻身上馬,駕在了長歌身後。
“抓穩。”
耳邊傳來一聲輕語,長歌身子一怔,眼前卻突然一個晃,隻覺得整個身子都向後倒去。
背後緊緊貼住了一個胸膛,那一瞬,甚至能感受到,來自後麵之人微微的心跳。長歌皺了皺眉,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
“好好抓牢喲,或者,靠緊我也可以。”
低語又響起在耳側,接著傳來一聲有力的鞭子聲,那馬一個嘶鳴,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