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偷摸躲在外麵,所以也看不到裏麵是何人,隻聽秦邵陽進去之後,對著裏麵等候的人說了聲“你來了”。
“怎麼回事?”長歌暗想,方才那口氣,竟像是早知那人會來一般,剛剛在府門口的一怔,此時想來倒像是驚那人來錯了時候罷了。
正想著,裏麵那人開口應了句,長歌身子一怔。
來者不是柳珺城,而是鄭昀。
鄭昀起身走到秦邵陽麵前,一個躬身,道:“許久不見,秦將軍。”
秦邵陽本是笑著,聽了那話嘴角顫了下,微微眯了眸子。
“一別數年,這第一句竟是這個,鄭昀,這般模樣還真不是你脾氣呢。”說著拍了拍對麵人的肩頭,將人讓到了座上。
“你如今這般,倒也沒了當初的模樣呢。”
正座上的人嘴角勾了勾,不做回答。
端起桌上的茶,兩人一時間沒有說話,隻是偶爾的一瞥,卻也沒有何心思流露出來。
半晌,茶涼水盡,就連外麵躲了的人都有些心焦。鄭昀終於搖了幾搖手裏的杯,緩緩張口。
“你這府裏,倒還有幾分破敗呢。”
秦邵陽聽了微微一怔,望著眼前的人一個挑眉,“你來這裏,隻是為了評述這府院裏的模樣麼?”
“非也,不過是看著堂堂大將軍的府院,略顯了寒酸罷了。”
“不過是個住處罷了,”秦邵陽輕笑,“想我這幾年都在外殺敵,如今有這麼一個安穩住處,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是麼……”鄭昀喃喃著望向外麵,明明是門堂會客之地,卻顯得分外冷清,自己自進門來都也隻是見了一個丫鬟端茶過來,嘴裏還一句話都沒說。
“那麼…..也該說說你此行來的目的了吧。”秦邵陽微微眯起眸子,望向移了視線的人,“這次過來,怕不是想我這個故交的吧?”
鄭昀一怔,抬手拍了拍額,哈哈一笑。
“這次過來,倒還真有些事要說呢。”
“看在多年的交情之上,我可否跟你要一樣東西。”
“哦?”秦邵陽嘴角一勾,“我能給的,自然全力奉上。”
“楚老將軍的千金,柳府的正夫人,如何?”鄭昀抬頭,直直盯著座上的人,眼裏沒有絲毫猶豫。
“既是柳府裏的夫人,鄭兄不去府裏麵尋,怎到我這要人了。”
“秦將軍,話,不能這樣說吧。”鄭昀緩緩張口,語氣裏由不得半分狡辯,“這事,這人,當真與你沒有半分關係?”
望著秦邵陽波瀾不驚的模樣,鄭昀盡量擺出副斬釘截鐵的模樣,可心裏卻泛了絲虛。
自己找了數日,也未尋得半分蛛絲馬跡,隻是思來想去,越來越覺得這事不對勁,似乎一切都來的太過巧合。
長歌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雖相處不長,卻能感覺出這人的溫和,倒是那個說自己被害了的尚茗煙,處處透著不對。
昨晚上,柳珺城找自己來喝酒,酒過三巡,說了白天秦邵陽突然問長歌之事,自己當時隻覺得奇怪,可後來想想,隻心裏生了絲懷疑,又念起了如今秦柳二人的關係,便索性到了這詐他一詐。
看著秦邵陽麵不改色,握緊的手心裏漸漸生了些汗,卻還在盡力維持著眼眸裏的堅定。即使人當真不在他這,鄭昀也有幾分把握,眼前的這個人脫不得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