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當磐石，妾自相依 第八十八章 府裏多奇怪，幾日如隔世（下）
“長歌這幾日來，可是都住在了秦府裏？可曾與府中的人說過話？”
長歌一愣，點點頭，想了想，卻又搖搖頭。
“你既已知道了，我說也無妨，自那日之後，我便被帶到了秦府裏。”微微蹙了蹙眉，仔細想了一會，才又張口說：“至於那府裏的人，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如你所聽。”
“恩……隻記得那府裏下人很少，幾乎不見，僅有個丫頭伺候著，倒也不……”
說到這，長歌一愣，對呀，那個換做不言的丫鬟，似乎當真從未開過口呢，就連問安都沒有聲音。仔細想想，似乎府裏其他幾個少有的下人也是。
“大概是秦邵陽怕人多口雜，擾了自己清靜吧。”心裏這樣暗想著，抬頭對鄭昀道，“不曾聽人說過話，問安什麼的，也沒見出過聲音。”
“這樣麼……”對座上的人聽了微微低下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問這些事作何？”長歌望著他那模樣，心裏有些不踏實的感覺，若是這人質問自己這幾日作什麼，說了什麼倒也不奇怪，可卻突然問了這麼件小事，著實奇怪。
“沒什麼，隻是那日去拜訪他時，見了那些下人有些奇怪罷了。”鄭昀笑笑，“說起來，子魚他沒為難你什麼吧，改日可要好好問他的罪。”
“沒有，”長歌一笑，搖搖頭，“他也算是在當日救了我的性命，算的上半個救命恩人呢。”
“哦？”鄭昀一怔，“你說當日他救你？你有性命之憂麼？”
長歌低下眸子，手緊了緊。
“都過去了，現在人沒事就好。”
鄭昀抬頭望著這那人，眉間皺了皺。
“長歌，你當真這麼覺得麼，二夫人的事，秦子魚的事，都過去了麼？”
“不然呢，”輕呼了口氣，轉過頭看向遠處，“都說安穩即是福，我大概，能體會出些許了。”
“是麼，”鄭昀也直了身子，走到長歌身旁，“希望如此吧，這一點，我倒很是羨慕你呢。”
轉頭望向身旁的人，長歌感覺此時的他，眸子裏有些迷茫，隻淡淡的望著遠處，沒了平時的神采。
“對了，我要奉勸你一句，有些事，若不想再提的話，就永遠別提。”
“有些事……麼。”
“現在才說，或許有些多餘了呢。”鄭昀笑笑，轉身出了亭子，留下一人還站在原地，怔了幾分。
那些事，是指眾人都閉口不談的那些麼。
長歌低了頭，又一次回了座上。
第二日，敬早茶時沒見到尚茗煙，午膳時也沒見到尚茗煙，到了晚上，依舊沒見她人。
第三日，沒見到人。
第四日，依舊沒見人。
事情漸漸有了些怪，就算一個女子有了身子，可推算來也不過一月左右，不該如此憋在院裏，左右不出的。
長歌心裏漸漸生了疑，之前去見她也沒發現有什麼病疾，怎人就不露麵了。
另外還有些奇怪的是，幾日來婉兒似乎在故意躲著自己，能見她的時候，也不過是在午膳前後，可卻一直沒有說話的機會。巧兮也是日日陪著老夫人，偶爾過來說幾句話，也不過看看就走。
總之，有些不對。
這日，長歌在屋裏，心裏越來越焦灼，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別院裏看看。
喚了鶯兒跟著，手裏拿了些補品過去，想著借口去看看情況，誰知到了門口，卻發現屋門前上了鎖。
心裏不知為何沉了幾分。在這樣的府裏，屋門上的鎖是用不上的，除了晚上從裏麵反關之外，幾乎是用不到外鎖。
心想是不是人出去了幾日，可想想那屋裏無論如何也要進丫鬟收拾的，這樣鎖了……
心裏突然一驚，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長歌帶著鶯兒到婉兒屋門前時，卻見房裏隻有一個丫鬟在收拾，一見夫人來了，滿麵驚慌。
“婉兒呢。”長歌顧不得那人的反應，開口便問。
“回，回夫人，奴婢不知。”
眸子微微眯起，直直盯著眼前的小丫鬟，卻見她使勁低著頭，緊咬下唇。
“知道了，等小姐回來記得告訴她我來過。”
“是。”
小丫鬟瑟瑟應了聲，長歌也不再多問，直接轉身出了去。
眉頭漸漸緊了，心裏卻又沉了一分。尚茗煙幾日來不出門，自己也不是沒向裏瞥過，分明昨日還見了有丫鬟往來出入，怎今日突然就沒人了，若是出門，怎麼也該有些動靜吧。
“對了！”長歌心裏一緊，猛然想起昨日晚上吃過晚膳回來時，想進去看看她人，卻在院裏見了幾個別處的丫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