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沒在意,想想天色也不早了,就沒去打擾。現今想來,為何那幾個別院的人會突然到了尚茗煙那裏。
眾人不提她,老夫人不問她,自己又幾日不見她,如今人突然就去了別處,這一切是巧合麼?
想著手緊緊攥起,暗自咬了咬牙。
“為何,為何我什麼都不知道!”
“夫人可是在找婉兒?”
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問,正想著出神的長歌一個驚,身後的人走了上來。
“若是婉兒的話,聽說是出府去了呢。”鄭昀望著長歌,緩緩開口。
“出府?”
“是呢,還是跟著馬車走的,至於還跟了誰……”鄭昀說著,眼角斜了斜,望向長歌身後“在下就不知了。”
長歌一怔,跟著那視線向後看去,一個身影入了眸子。林巧兮正站在身後,望著二人笑。
“姐姐怎來這了?”
“我,我來找婉兒。”長歌也不知為何,見了巧兮突然出現,竟有些心虛的感覺,似乎當真自己在說什麼不得見人的事,神色裏有了些慌。
“婉兒麼,”巧兮走上前,“聽老夫人說,是出府去了,似乎是有事交了她去做。”
說著望了望長歌身旁的人,眸子眯了眯,“鄭公子不去書房麼,聽說城哥哥方才回來,在找你呢,此刻人大概是在書房裏吧。”
“多謝三夫人提醒,在下正是要前去。”鄭昀應了句,轉身告辭,末了回頭望了一眼二人,抬步離開。
人走後,巧兮似乎是輕呼了口氣,轉過頭麵向長歌。
“姐姐,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恩?什麼事?”長歌一驚,心說這巧兮何時說話也這麼吞吐了。
“是姐姐離開的這些時候的事,巧兮想了想,還是告訴姐姐的好。”巧兮說著,抬頭望了望四周,拉著長歌到了處沒人的地方。
“是什麼事,還要到這種地方說。”
長歌一副奇怪模樣,可心裏卻已經有些期許。畢竟這幾日一直都躲著這話說,如今好不易有人開口了,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姐姐,其實在你不在的時候,婉兒曾跑去對老夫人說了些事情。”巧兮頓了頓,終於開口,“是,是關於二夫人的。”
“婉兒,她說了?!”
長歌身子一顫,立即明白了巧兮口中所說的,婉兒告訴老夫人的事。
自己之前也不是沒想過,憑婉兒的脾氣,或許會一個撐不住告訴了老夫人。可回來後見尚茗煙沒事,當晚更是見老夫人差婉兒送去安胎藥,還以為婉兒並未多說。
可現在猛然想起,當時見到的尚茗煙,還有她突然說的話,哪裏是沒事的模樣。
“那老夫人怎麼說?”長歌心裏一緊,握住巧兮肩頭急問。
“哎?”對麵的人被這突然的問弄得一驚,怔怔的望著長歌,“姐姐都不問,婉兒說的是何事麼?”
長歌皺了皺眉,緩緩放下了手。
“我知道,之前就知道,隻可惜婉兒還是說了出來。”
“姐姐知道?!”林巧兮眸子裏滿是詫異,“那姐姐為何不說?”
長歌低了低頭,不予回答。或許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為何要久久守著這個秘密,直到尚茗煙將自己推下水。
林巧兮一時不再說話,也低了頭。
半晌,對麵傳來一聲話。
“老夫人怎麼說,巧兮不知道,但是……”巧兮說著,突然抬起頭,“婉兒今日送的,怕是二夫人。”
“什麼!”長歌吃了一驚,望著眼前的人,突然感到有些可怕。
“老夫人分明還去送安胎藥去……”
“老夫人的心思,我們猜不透,不過據我所知,二夫人從那日之後,便再沒出過別院。”
“你是說,她被老夫人……”
“姐姐,這些話,本不該說的,可我見不過二夫人受罪,便想著找姐姐來商量,隻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長歌抬手拍了拍對麵人的肩,輕歎一口氣。
不知尚茗煙聽到林巧兮這般說,還會不會口口聲聲告誡自己要小心此人。
“那她是什麼身份,你也知道了吧。”
“恩…巧兮點點頭,接著直直望向長歌,“巧兮不知這是何等罪過,但巧兮能明白,心儀一人的話,就算是身份再不稱,也不應有所顧忌的。”
“這也是姐姐你那日教我的……”
“你,當真如此想?”長歌聽了心裏一暖,輕聲問道。
“恩!”巧兮點點頭,“所以我會查到二夫人在的地方,再找機會向老夫人求情的。”
長歌輕輕笑了笑,望著眼前的這個妹妹,突然有種心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