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鳳臨天下 第164章：願得一心人不首不相離（大結局）
夜深人靜，宮裏各處都點亮了宮燈。唯有禦書房漆黑一片。
“你之前說北遼怎麼了？”事後兩人也不急著起身回寢宮，就這麼光摟著躺在軟榻上，身上打著薄被。
“北遼向鳳臨請求借糧。”莫如歌枕著戚懷安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心裏很踏實，“我給了回話，一切待細談再說。”
“你打算借糧給北遼？”戚懷安撫弄著莫如歌頭發的手不禁一頓，有些驚訝。
“不借。”莫如歌勾了勾唇角。
“那你……”戚懷安被她弄的有些懵圈兒。
“北遼應該很清楚咱們的態度，之所以開這個口，肯定另有所圖。”莫如歌鼻尖在他胸口蹭著吸了口氣，“我想看看。”
“嗯。”戚懷安對於莫如歌的決定沒什麼異議，“這事兒你決定就好，不過北遼向來狡猾多端，至少那個風無痕就不是善茬，還是多留心的好。”
莫如歌咬著嘴唇，“那個安靖王爺，他知道你的身份麼？”
莫如歌一直覺得很奇怪，安靖王怎麼說也是禦天的王爺，禦天交到戚懷安身上沒多久就這麼稀裏糊塗成了嫁妝，雖說最終王位給了這人，可怎麼也覺得這人態度平靜的有些異常，若真是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淡看天上雲卷雲舒的那種心態，那他就不會甘願做那王，況且還是個附屬國。
“他啊……”戚懷安笑了笑，“可不像表麵看著那麼沒心沒肺，整個禦天，他是最早知道我身份的人。”
“呃？！”莫如歌吃了一驚，“多早？”
“就你失蹤後的那幾年。”戚懷安說的輕描淡寫，“他對禦天有恨，所以，咱們溝壑一氣達成了共識。”
“是他先找你的？他對禦天什麼恨啊，居然到了不惜通敵賣國的地步？他圖的什麼呢？”莫如歌撐起身，驚訝的身上那股子慵懶勁兒全沒了。
戚懷安擔心她著涼，趕緊把人拉回來躺好，“他喜歡男人，年輕時候喜歡上一名新科狀元，倆人很是……嗯，相愛。”對於相愛這樣的字眼用在倆男人身上，戚懷安咬著牙說的渾身別扭，“太後為了幫禦天帝清除障礙，把那狀元給害死了，其實，安靖王打從對狀元動心開始，就無心帝王，隻想和心愛之人相守相伴……所以，他的目的，就是徹底毀掉禦天。”
“啊……”莫如歌張大著嘴，半天都震驚的忘了反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她不是沒聽過，可真在認識的人當中發生，還是被震撼的有些回不過神來，“那……禦天交他管製合適麼？”
“放心吧。”戚懷安安撫的順著莫如歌的背，“他雖然恨禦天入骨，不過，那狀元還在那裏，他可以毀掉國家，卻不舍得毀掉國土的。”
“那太後……”這麼一聊起來，莫如歌才想起這次去禦天皇宮，貌似都沒見過太後。
“在我遞交議降書當日，就下令把人給軟禁起來了。”太後自幼待他不薄，說起太後，戚懷安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悵然，“她現在已經在安靖王手裏。”
莫如歌深吸了口氣，臉繼續在他胸口蹭了蹭，不再說話。
她不說話，戚懷安也跟著沉默了下來，隻是聽著彼此有些沒有規律的呼吸，都知道，對方還醒著。
過了良久，戚懷安伸手抹上莫如歌的小腹，“嘿，你說我今兒晚這麼賣力，再兩月這裏邊肯定能住進一個小肉丁。”
“閉嘴。”莫如歌很沒好氣的一掌拍開了他愈發不規矩的手，“好困啊，睡覺吧。”
戚懷安把人摟進，埋在莫如歌脖頸間嗅了嗅，“嗯，睡覺。”
……………………
莫如歌的回話去了沒多久，北遼就來了人。來的還是兩個人，一個是風無痕，一個是……帶銀皮麵具的黑衣人。
雖說目前諸國紛亂，局勢緊張而微妙，不過莫如歌還是熱情接待了對方。不說大擺宮宴，在禦花園擺個酒席，也算得上以盡地主之誼。
“時運不濟，若有招待不周處，還望見諒。”莫如歌衝對麵坐著的風無痕和麵具男子舉了舉杯，剛要喝就被戚懷安接了過去，不禁一愣“你……”
“為了你肚子裏即將成型的小肉丁，這酒我喝。”戚懷安將酒一口飲盡，放下杯子湊近莫如歌耳畔，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笑道。
莫如歌很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沒影的事兒呢，自己就這麼隨便提了一句，這就整天造人，小肉丁的，都趕上神經兮兮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如歌總覺得，在她和戚懷安交頭接耳眉目傳情的時候，那麵具男子的視線老是圍著自己轉。
“陛下說笑了。”風無痕也不介意戚懷安給莫如歌擋酒，舉了舉杯一仰而盡，“陛下是個明白人，在你麵前，風某就不繞彎子了，借糧一事，不知陛下考慮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