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卜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他有些木訥的撓了撓頭後從懷裏取出了一塊紅布裹著的東西。
畢竟在村裏,他整日都和月兒在一塊,縱使想要找個精致點的東西包裹,也是有心無力。
紅布包裹之下,裏麵的東西硬硬的,還怪有分量感。
明月兒小心翼翼的將紅布解開,是把木質的小梳。
整把梳子上就隻刻了一個簡化的月牙兒,旁的啥也沒有。
不過梳子裏外都做了‘拋光’處理,光滑順手,並無什麼毛刺兒之類。
月兒不經意的一瞥,剛好便看到了元卜那雙手上徒添了幾處新疤,以前倒是沒見過的。
“你這幾天在家鬼鬼祟祟,就是在做這個?”
瞅著月兒那一臉的難以置信,元卜隻是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
他可沒有學過什麼木匠活兒雖看著是把不起眼的小梳子,不過,做起來可沒那麼簡單,昨兒個手上凸起的血泡才消……
明月兒看到元卜手上的傷,不免心中劃過一絲漣漪,到底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前幾日還在懷疑元卜,實屬不該。
方才元卜送禮的時候,一旁還有不少人朝他們二人投去羨慕的目光,也正是這一看,倒是讓元卜變得拘謹起來。
他幹咳了一聲,將頭別過一側去,佯裝漫不經心的對麵前的月兒問道:“那你要送我什麼?”
明月兒的唇角微微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倒是還學會拿喬了呢。
“這不就是。”月兒指著元卜和她手腕上係著的紅繩兒,笑吟吟的說道。
片片雨珠兒淋在身上,元卜和月兒二人下意識的朝正前方看去。
錢兒正像個沒事兒人似的還坐在河邊的石墩子上戲水,瞧著姐姐他們看來,不免說道:“姐姐你看,那還有魚往外蹦呢。”
雨滴的極快,落在人身上還隱隱帶著一股刺痛。
明月兒再看向河裏時不時躍起的魚兒,壞了,這場雨,隻怕不會小。
岸邊上還有人不明所雲的嬉鬧著,畢竟可是一年一度的乞巧節,即便是變了天,也不會影響到外出遊玩人的心情。
“走吧,這場雨,隻怕是不小。”明月兒說著彎下了腰朝著錢兒伸出了手,示意讓他快些上岸來。
明錢兒歪著腦袋看著上空,一臉的不解,嘴裏還喃喃著:“今兒個不是織女和牛郎相會的日子,傳聞說每年的七月七天上大放異彩,就為慶賀他們夫妻倆一年一度的重會。”
“這都是杜撰畫本子的人,隨口瞎編的。”元卜說著也幫忙拽了錢兒一把。
三人同行正往回趕去,說來也是趕巧兒了遇上了張牟和賴子。
離得老遠,明月兒便聽到賴子在那朝著他們招手,大呼小叫的喊著:“月兒,元卜,我們在這兒,在這兒!”
就這麼眨眼間的功夫,雨滴一片一片,一滴比一滴大。
張牟和賴子才跑到月兒和元卜的身邊兒,身上的衣衫都已經被雨水淋透了。
賴子在河邊扯了幾片荷葉,正是打算拿荷葉擋雨。
明月兒看著岸邊的淤泥已帶有積水,不免朝賴子喊道:“小心些,地上滑。”
正說著,賴子打算帶著荷葉兒回來找他們,才走兩步,跑的太快腳底一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