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看了一眼劉思年,低咳了兩聲,說道:“這裏的藥材不太好尋,這樣吧,我給你開兩味方子,你去看看上外頭去怎麼弄到這兩味藥來。”
“好,我們現在就去。”
霎時間的功夫,這營帳裏,就隻剩下了元卜,和明月兒他們兩個人。
奇奇怪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似乎是因為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打破,這尷尬的氛圍,元卜隻好選擇閉目養神。
明月兒用餘光瞥了他一眼,阿年他們還真是,各個都毛手毛腳的,走的時候,就連被褥都沒有蓋好。
元卜整個人的後背,都晾在外麵。
鬼使神差的,她輕歎了口氣後,朝著元卜緩緩走去,將那被褥幫他給蓋上。
接著,依舊是沉默。
當初元卜從三不有村裏要走,離開的時候,月兒對他說的那些話,似乎都還曆曆在目。
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剜入他的心扉。
現下,她又來了。
這——
元卜始終,心裏還是懷有愧疚,不管月兒此時此刻心中作何感想,可是他卻無能,不敢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
他怕,引得她的心中生厭。
明月兒用那火鉗子,將火個扒開,整個營帳裏,都是紅彤彤的一片,暖和多了。
無人察覺之際,其實,明月兒的臉上也凍的有些皴了。
平日裏看著倒是不怎麼顯眼,隻是,要用那溫熱的帕子給她臉上輕擦的時候,卻顯得格外的疼。
明月兒取出了自己的艾草膏,小心翼翼的在臉上輕輕地擦拭著。
不遠處的元卜,鬼使神差的,忽然咳嗽了兩聲,“來人,來人啊,朕要喝水。”
“是,陛下。”
明月兒迅速的將自己的艾草膏給收起,接著,連忙朝著元卜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聽到她這般客套,尊敬的稱呼,元卜的心口鬱結,像是積攢著一團怒火似的,卻又無從發泄!
“太涼!”
元卜剛剛低抿了一口,用手一推。
無奈之下,明月兒隻好將那一杯溫水倒了,重新又添上了一點熱的。
他是陛下,他是君,自己不過就是如同草芥一般低微的平民女子。
甭說元卜現在要喝水,就算是……
“太熱。”
元卜看著她緊蹙著眉頭,隱忍著情緒,卻又什麼都不說的樣子,心頭的怒火更甚。
他剛剛的揚起了手,不經意的一推搡。
一個不小心便將那一杯茶水給弄撒了明月兒一身都是。
見此景,元卜這才慌了神,他不顧自己身上還有傷在身,迅速坐起身來,一把攥起了她的胳膊,殷切的詢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多謝陛下關心,我這就去重新打杯水過來。”
明月兒態度冰冷,且執拗的直接將自己的手給收回,轉身將臉別過了一側去。
他們兩個人,真的要這般相處下去麼?
元卜望著她的背影,晃了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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