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佳人回歸
再說秦真滿心歡喜的坐到穿越器上,看著於國鍛按下了開關,美滋滋的想著見到霍去病要怎麼說。在這樣的期待和企盼中,她順利的著陸了。
四下一看,這是一條小巷,卻不是霍府。皺皺眉,她走出巷子四下一看,還好,離霍家不遠。笑了笑,她疾步往那所熟悉的宅院走去。
天色很暗,不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差不多了。好在真玉的眼神不錯,很快就摸到了她以前常常翻牆的地方。四下看著沒人便拔地而起,輕巧的翻進了高牆。院子裏很靜,一個人也沒有,連日常巡邏的士兵都不見。真玉有些納悶兒,顧不得琢磨就趕緊往霍去病的臥室去了。
屋裏黑著,似乎沒人。皺皺眉,她推了推門……門虛掩著。這是怎麼回事?真玉愣住了,循著熟悉的方位走過去——床是空的,還積了一些塵土。她呆住了,這裏好像很久沒人住了。遲疑著打開了小巧的手電,果然,屋中的擺設都在,可桌子上卻不那麼幹淨了。連她日常使用的梳妝台等物都不見了,原本放在大床邊上的搖籃也沒有了。這下,她慌了。霍去病去了哪裏?為什麼不在?急急忙忙的關掉手電跑出門,奔著霍安的屋子就過去了。
那裏也沒人,滿院子轉了一遍,終於在門房裏找到了一個家丁。蒙上臉潛入屋中,拿出匕首抵著那正在酣睡的家人問道:“霍去病呢?”
“啊!”家丁驚叫了一聲睜開了眼睛,“你是誰?”
“閉嘴,告訴我霍去病去哪裏了,不然就宰了你。”
“少、少爺早就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這一驚非同小可,真玉的手忍不住的哆嗦上了。難道他已經死了?不,不可能,自己回來的不晚啊,最多也就差個把月而已。怎麼會……
“大、大爺,您、您別殺我啊,我隻是個下人,嗚嗚……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子兒女,求求您放過我吧……”那人因她手抖被劃破了脖子,此刻正嚇得渾身篩糠呢。
真玉回過神道:“幾時的事?”
“啊?什麼幾時的事?”
“我問你他幾時死的?”壓住滿心的悲痛,真玉的心都要碎了。
“死、死了?誰死了?”家丁糊塗了。
“不是你說霍去病不在了嗎?”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啊?我?沒有啊?少爺沒死啊,好端端的在武威駐守呢。”家丁的眼睛瞪的有銅鈴大,滿臉的莫名其妙。真玉覺得自己隻想抽這人倆耳刮子,外調不說外調,說什麼不在了,這不誠心叫人誤會嗎?不過,好歹看在他告訴自己霍去病去向的份兒上,她決定放過這倒黴孩子了。輕哼了一聲,她沉聲道:“要是你敢把今天的事告訴別人,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不僅如此,你的什麼八十老母,堂下妻兒也全都不能幸免!”
惡狠狠的話嚇的那家人頓時就驚恐萬狀的捂住了嘴巴,連連搖頭。真玉暗笑了一下,不這樣說,萬一他泄露了自己的行蹤,難保不會引起什麼麻煩來。該問的問了,該說的說了,她收起匕首轉身要走。可才轉過身又想起一件事,便笑眯眯的又轉了回來。看著那個剛鬆了口氣又被她嚇了一跳的家丁道:“委屈你了。”不待他說話就舉起手掌狠狠的劈在了他的脖子上,那男人兩眼一翻就暈死過去了。
連夜出了長安城,她一路疾馳直到天將放曉才找了個林子休息。揉著有些酸脹的雙腿,她連連苦笑。霍去病還真是疼愛她,和她有關的一切都帶走了——衣裳、梳妝台、首飾盒、馬匹、兒子和他自己!如今的霍府裏除了一些笨重的器具和那些他看不上的擺設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馬匹倒是可以在長安城裏買到,但她可等不及天亮再走,隻是從櫃子裏翻出了一套霍去病的舊衣套上。又走的時候順手拿了兩件不那麼精美的玉器擺件,回頭賣了就有錢買馬了。
霍去病的眼睛定格在書簡上,可思緒卻早就飛的沒影兒了。要不是一直被那個假扮飄零的女人告知阿真無恙,他早帶著兒子去現代找老婆了。說起這個假冒的老婆,霍去病就覺得有些別扭。雖說名以上是夫妻,但畢竟是個素不相識的人,連她叫什麼他都經常忘記。反正看見她的時候一般都是“喂”或者“那誰”,不必費神記她名字。而那女人叫他則是分場合的,有人的時候叫將軍,沒人的時候就叫小霍或者霍少。
隻是,她也不知道阿真去了哪裏,何時才能回來。一年多的等待讓他幾乎要發瘋了。如果阿真回來,他說什麼也不放她走了。要走的話就一起走吧,一家人在一起去哪裏都好。
輕歎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書簡,他準備去睡覺了。因為那女人睡在臥室,他隻好睡在書房了。底下人是不敢管這個的,何況大家都知道他愛的是秦真,而不是這個已經‘生’了孩子的飄零,不同房也很正常。
不過,睡覺前還是要去看一下兒子。可憐的孩子,自從生下來就沒怎麼見過自己的娘親。來到霍嬗的房間,丫鬟推開門讓他進去,隻見霍嬗的乳母正哄著他要睡覺。見霍去病進去忙站起身道:“將軍。”
“嗯,我看看嬗兒,你到外邊候著吧。”
“諾。”乳母答應著將孩子抱起來遞給他。接過孩子,霍去病的臉龐終於軟了下來,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兒子柔嫩的臉頰,低聲道:“嬗兒,想你娘了麼?也不知道她幾時才肯回來,唉。”
“娘……娘……”霍嬗咿咿呀呀的一邊揪他的領子,一邊抓著他的手指往嘴邊拉。霍去病不無寂寞地說:“你也想娘了是不是?嬗兒想娘親了……”貼著兒子的頭,他輕歎道:“爹爹也想你娘啊,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唉……”
霍嬗哪裏知道自己的爹爹心裏難過,依然用他小小的乳牙啃咬著他爹的手指。非常賣力,非常專注。時不時的還會蹦出幾個無意義的單音節來。看著兒子的口水流了自己一手,臉上還綻放著純真的笑容,霍去病終於低笑起來。狠狠的親了親兒子的小臉兒道:“兒子,等你娘回來後,咱們不理她,誰讓她不要咱爺兒倆來的,嗬嗬。”又逗了一會兒,他將霍嬗放回床上,叫來乳母哄他睡覺,自己則意興闌珊的回書房去了。
書房的光線似乎比先前暗了,霍去病並沒有在意,也許是燈油燃盡了,而他早就吩咐了下人不準打擾。漫步走回房間,關上門忽然被人從後麵摟住了。霍去病渾身一緊,可隨即又放鬆下來。閉上眼睛歎道:“是你嗎?”
“嗯。”
壓製住心中的渴望,他不無傷感的歎道:“可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和兒子了。”
“誰說的,我怎麼會不要你們?”秦真玉邊笑邊柔聲低語道:“為什麼不等我?”
“你還敢問?”霍去病沒好氣兒地轉過身捏著她的臉頰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我在家裏等了你整整一夜,擔驚受怕的直到第二天被皇上召進宮後才知道你拿著玉玨走了。可沒回家,反而不知去向,急得我……”頓住話茬兒,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吐血的事,便又問道:“你去哪裏了,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不等她答話,已經吻上了她。
很久沒有品嚐她的味道,霍去病恨不得將她整個揉進自己的身體。雙臂箍得緊緊的,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直到兩人都耗盡了肺裏的空氣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倚在他的胸膛上,真玉輕聲道:“我跟於國鍛說元狩五年秋天的……現在是哪年?”
“元狩六年。”霍去病無奈的說道:“那個姓於的實在不是東西。”
“嗯,等咱們回去收拾他。”真玉笑著說道。
“好。”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霍去病在說好?好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答應跟自己回去現代了?捧住他的臉又驚又喜地問道:“你願意跟我走了嗎?”
“嗯,願意。”霍去病頗覺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我不想留在這裏了,這裏已經不需要我了。匈奴打完了,你卻成了皇上的妃……”
“那是假的啊,你也知道我當晚就走了。”有些心虛地截住他的話,生怕他追問那晚發生的事。
霍去病微一皺眉,“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語焉不詳,我也不好多問……都是你,沒事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咱們可是說好的,你的辦法不成就按我的做。而且,事實證明,我辦法是有效的。”
“嘁,有效是有效,可你就不想想我的感受嗎?”霍去病不滿的嘟囔著,“你知道我看著你被他摟著是什麼感覺?你知道聽到你奉召入宮後我是多麼的難過?萬一你不能成功還把自己搭進去,我和兒子怎麼辦?你說你怎麼那麼拗?那個什麼玉玨就那麼重要?甚至比我和兒子加一起還重要?”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臉上也越來越難看。真玉無法,隻好婉轉地哄慰說:“去病,不是我執拗,是我必須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像你要打擊匈奴一樣,我也有自己的工作。”頓了一下又說:“不僅現在這樣,這件事這樣,以後接到任務還是照樣會不擇手段的去完成。這就是我的工作,如果你覺得受不了,我們今後……”
霍去病看著欲言又止的她道:“今後如何?難不成你還真當我是泥捏的,沒有性子啊?”
“不是,我會盡量照顧你的感受,但在工作上,我是不能讓步的。畢竟我們要生活,還要將兒子養大……”
“你的意思是我養不起你們母子?”霍去病的臉青了。
“唉,你不要誤會好麼。到了現代,你就不再是大將軍了,沒有俸祿你拿什麼養活我們?”見他氣呼呼的要說話,連忙又安撫道:“你別急,聽我說完。我知道你好強,也相信你能照顧好我們母子。但凡事都有個過程,在你熟悉那裏的一切之前,說什麼養活我們的話都是不實際的。還有,我們那裏和漢朝不同,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養家糊口不止是男人的責任。另外,我也不想當個無所事事的家庭主婦,希望你能理解並支持我。”
霍去病沉默了半天才苦笑道:“我能說不嗎?”
真玉微笑道:“怕是不能。”
“唉……”長歎了一聲,霍去病無奈地搖搖頭道:“阿真,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跟那些女人一樣‘乖’。”
“嘁。”
“嘻嘻,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摟著她的香肩,賊兮兮的笑著,估計霍大少的腦子裏都是少兒不宜的畫麵!
真玉羞澀的白了他一眼說:“不來,我去看看兒子。”
“哎呀,他已經睡了。再說了,我們還有事商量呢。”
“什麼事?”
“走吧,我慢慢告訴你。”霍去病拉著她往裏屋走,“就是那個女人啊。”
“哪個女人?該不是你背著我爬牆呢吧?”
“哪兒啊,我才不會呢。就是那個叫什麼來的……就是你的朋友啊。”
“她還沒走?”
“可不是,你說她是不是打算賴咱家不走了?”
……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轉眼就到了裏間。霍去病哪裏是真要和她商量啊,其實就是想拐她。
“阿真,你累不累?”
“嗯,累啊。我可是日夜兼程呢。”笑著任他將外衣脫下,順勢坐在他旁邊擰了他一把嗔道:“你說你怎麼都不想著給我留幾件衣裳呢?”
“我以為你會直接來找我的嘛。”委屈的揉了揉腰側,霍少回手抱住她說:“趕緊睡吧,我也累了呢。這幾天竟忙著布防了,嬗兒又頑皮,那女人還竟添亂……”
秦真皺皺眉道:“不會吧……喂,你幹嘛呢?”又好氣又好笑的攥住衣領,鑿家夥明顯居心不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