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啊,我還能幹嘛?你一走就是一年多,你說我容易嗎?想死你了,你呢?有沒有想我?”唇在她的臉上不斷的輕啄,眼中是壓不住的欲望和憐惜。
“不想,對我來說不過是幾天,我才沒那麼沒出息呢。”故意潑他一盆冷水,隻是手臂卻忍不住攀上了他的臉頰。
霍去病暗自翻了個白眼兒,心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麼?哼,不管她說的是什麼了,還是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標努力吧。想到這裏,他一言不發的爬起身。慌的真玉急忙說:“生氣了啊?我開玩笑的,我怎麼會不想,要是不想,我幹嘛著急火燎的趕……”說了一半就見他壞笑著點點頭,咂著嘴兒道:“終於說實話了啊,嘿嘿。”
“討厭。”瞪了他一眼,真玉的臉都熱了。
霍去病笑嘻嘻的脫掉外衣,回手扯下帳子撲上來道:“我討厭嗎?那你幹嘛還回來?”
“你……”
“噓……吵醒了別人我可不管啊,到時候你那朋友可就看笑話了。真兒似乎豐滿了呢。”
“呸,胡說什麼呢你。”紅著臉啐了他一口,自己也撐不住笑了。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膩聲道:“那你說我是豐滿些好呢?還是苗條一些的好?”
“唔……怎、怎樣都好。”
“是嗎?那你愛不愛我?”
“好真兒,別鬧了,一年多了,我想你啊。”
“嗬嗬,逗你玩兒呢,傻瓜……”探頭輕吻他的麵頰,溫柔地說:“我也想你啊,去病……”
……
第二天一早,霍去病神清氣爽的爬起來穿衣。真玉擁著被子問道:“這麼早去做什麼?”
他聞言回頭一笑道:“出去轉轉,你歇著吧,我稍停便回。”
真玉搖搖頭道:“算了,我還是起來吧,你把珠珠叫來,我有事和她說。”
“好,你等著啊。”霍去病出去叫人端來水盆,隻在門外接過來就將來人打發走了。真玉便起來穿衣梳洗,收拾好了,他才帶上門去找人了。
大約過了有二十分鍾的時間,水珠玉就進來了。但見她虛弱的走進門,門一關就蹦著撲向真玉, “親愛的,你可是回來了,想死你了。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要罷工了。你說你怎麼說話不算呢?說好拿到玉玨後就回來換我的,這一去竟然一年多。”說著就噘起嘴道:“也不止你一個人有事啊,人家那邊還……”
霍去病見她二人要說話,就笑著道:“你們聊吧,我去院子裏練劍了。”真玉點點頭,笑看他離去,珠玉撇嘴道:“你家這位真是拽的很,正眼兒都不給我一個。我說你怎麼會看上這個家夥的?
真玉微笑道:“他隻是驕傲一些,但人很好。”珠玉皺了皺鼻子說:“戀人眼裏出西施,你自然看他什麼都好了。”頓了一下轉了話題,“為什麼去了這麼久?”
真玉兩手一攤,“這可不怪我,於國鍛搞錯了時間,愣是晚了一年。你要是氣不過,回去抽他好了。”
“這家夥最不是東西了,等這次完了,回去狠狠的揍他一頓出出氣。”她還記得上次莫名其妙穿越到原始社會的事,對於國鍛簡直是恨之入骨了。
真玉打斷她的抱怨問道:“查到什麼沒有?”她指的是暗算她和霍去病的家夥和那個誤殺了李敢的凶手。
珠玉聞言正色道:“查到一些,據你家那位所言,當日騙秋水的那個‘先生’很可能就是暗殺你的家夥。至於騙你出戰的不用說必定是公孫那一家子了,但我私下了解了一下,很可能在後麵還有別人。畢竟你的身份恨微妙,武帝對一往情深,霍去病又愛你愛的要死,公孫賀未必有那麼大的膽子讓你去送死。所以……”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真玉一眼沒有繼續說。
秦真玉不是傻子,被她這麼一說,自己也覺得這裏麵的文章不簡單。思索了半天才緩緩地說道:“衛子夫!”
“嗯,我猜也是她。”水珠玉沉聲說:“那女人是最有理由讓你死的人,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霍家和衛家,她都有足夠的理由讓你消失。”
真玉點點頭,沒用答話。珠玉又冷笑道:“咱們要不要招呼她一下?敢暗算你可饒不得她。”真玉苦笑道:“算了,我不想報複她。”
“為什麼?”水珠玉一臉驚訝,“你轉性了?以前要是碰上敢招惹你的,不死也得脫層皮,如今招呼是怎麼了?”
“不是。”她搖搖頭歎道,“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去病的姨媽,我不想讓去病為難。”水珠玉張了張嘴,她趕緊擺手道:“這事就這樣吧,不要讓去病知道。你還是說說關於那個殺死李敢的人吧。”
珠玉暗歎了一聲,阿真變了,為了霍去病,連得罪自己的人都不肯報複了。勉強一笑,她才道:“那家夥很可能是你認識的人。”
“誰?也是公孫賀的人嗎?”
“不,他可能是伊稚邪的人。”
“唔?伊稚邪?”真玉楞了,“他怎麼會……”
“我不是太敢肯定,但此人的確是匈奴人不假。”
“到底是誰?”
“毛雲!”
“毛雲?”倒吸了一口冷氣,真玉無言了。
第五十八掌 故伎重施
當珠玉說出毛雲二字的時候,秦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在個人她當然不陌生,事實上在她最初的軍旅生涯中,這個曾經的部下給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是很聰明,卻知道進退;熱衷地位權勢,卻懂得適可而止。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是匈奴人?又怎麼會更伊稚邪扯上關係?靜了半天,才聽水珠玉道:“阿真,我不能再留下了,既然你回來了,那剩下的事就由你自己處理吧。我那邊還沒完事呢。”
“哦,好的,謝謝你了。”真玉笑道:“你那裏到底怎樣了?玉玨在誰手裏?”
珠玉苦笑了一下,俯在她耳邊輕聲了說了三個字。真玉頓時就睜大了眼睛,久久才道:“那你想怎樣?色誘還是明搶?”
“色女!你以為大家都和你易一樣啊?”沒好氣兒的白了她一眼,珠玉不屑地說:“我才不會那麼傻呢,找個古板的男人當老公豈不是自討苦吃?我會盡快拿到玉玨的。”話雖這樣說,可敏銳的真玉還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羞澀和溫柔。心知她必是喜歡上了那個男人,也不戳破,隻是裝模作樣的咂嘴道:“好好好,我就等著看你怎麼盡快拿到玉玨……不過,你要是順便拿下那個男人也不錯,哈哈。”
“去你的吧,就會胡說。”珠玉的臉上泛起了絲絲紅暈,使勁兒的拍了真玉一把,心裏卻免不了想起了那個人……
“得了,走吧,別在這裏單相思了,趕緊滾回你的秦朝去吧。去病還以為你打算賴著不走了呢。”
“嘁,美的他,給我座金山我都不願多看他一眼。我走了啊,你自己當心,有事呼叫啊。”珠玉利落的脫下了外衣,露出裏麵的緊身衣,“啊,對了,你也要珍惜身體啊,雖然久別勝新婚,可你們要是老像昨晚那般拚命會傷身的,嘿嘿嘿。”按下了穿越器,她賊笑著掏出一遝子紙和一個薄如蟬翼的麵具扔出去阻住要追過來K她的真玉,“我走了,不要想我啊,哈哈。”
真玉又好氣又好笑的接過紙,對著幾乎要消失不見的珠玉罵道:“死丫頭,回去罰你洗一年的馬桶。”光暈中的水珠玉吐了吐舌頭,隻來得及說了幾個字就消失了,“那你就等著……”悵然若失的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真玉自失的一笑,低頭專心的看那麵具和資料去了……
當晚,真玉讓霍去病將孩子抱來。看著兒子可愛的麵容,她恨不得將霍嬗揉進懷裏再也不放開了。捧著那張圓潤光滑的小臉兒不住的親吻,惹得霍去病一陣嫉妒。但念在他們母子很久沒見,倒也勉強忍住了。可當他看到兒子的魔掌居然得寸進尺的在愛妻的胸前‘肆虐’時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起兒子,不顧他的哭喊,幾步走到門口開門喊道:“李嫂,帶嬗兒去睡覺!”老實不客氣的將手腳亂動,不停哭鬧抗議的兒子‘丟’到乳母懷裏,火兒大甩上門嘟嘟噥噥的往回走,“在小子太可惡了,居然調戲我的女人,以後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哼!”
真玉氣笑道:“那是你兒子。”
“我才不管他是誰呢,你是我的,誰碰也不行。”說著就惡狠狠的將她撲倒在床上,氣呼呼地說:“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兒子的份兒上,早一把將他扔出去了!”
“……”這家夥越來越霸道了。真玉不禁想起之前為拿到玉玨被武帝占便宜的事,心虛的幹笑了兩聲。不知道他為什麼就是沒再追問那件事,看他這般吃醋不已,按說是不可能不問那些的啊。可為什麼他就是沒說呢?心裏想問,卻又覺得問不出口,何況,此刻這家夥的作為已經容不得她多問了……
廝混了兩日之後,勉強饜足的霍去病終於肯放過她“上班”去了,真玉也終於有機會去做自己的事。毛雲此次也跟隨霍去病來了武威,不僅如此,趙破奴和他手下的虎賁軍也跟著來了。看來,武帝對這個驃騎將軍還是很疼惜的。當然,也許是有意讓趙破奴曆練一下。她沒有帶珠玉給她的麵具,也沒有用自己的本來麵目,而是換了一張男人的麵孔,聲音自然也變成了男人的。
閑步在武威郡的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不禁感歎人的適應力真是強。以前被匈奴人奴役慣了的漢人此刻都是一副安詳的樣子,而為數不多的匈奴人則顯得多少有些不安。從主子變成了平等甚至是低下的人,這樣的改變無論對於漢人還是匈奴人都很痛苦。但又不得不接受,何況這裏有很多匈奴人還賣身給漢人做了奴仆。
就這麼溜達著,等她回過味兒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了兵營的外麵!自失的笑了笑,轉過身準備離開——畢竟大白天的沒法子明目張膽的混進去吧。信步走入不遠處的一間酒肆,她決定在這裏思考一下。
酒肆不大,裏麵坐著五六個漢人,還有幾個漢人打扮的匈奴人。不過都用帽子遮著臉,一聲不響的悶頭喝酒。這幾個人的相貌和漢人一般無二,說的也是漢語,舉止也和其他人一樣。可真玉眼毒,還是看出了她們的與眾不同之處。喝酒的時候不用酒盞,使的是吃飯用的碗;桌上的菜雖不少,可大多未動,隻有幾盤牛羊肉吃了。而且,在幾人的手指甚是粗壯,腿卻明顯有些羅圈兒。在一切加起來,使得真玉斷定他們必定不是漢人。至於為什麼認為他們是匈奴人而不是西域其他族人,卻是因為其中一人在掏東西時帶出了一件事物——狼牙!想起伊稚邪送自己的那顆狼牙,她不禁慢慢的翹了翹嘴角。
伊稚邪說過,匈奴人喜歡將狼牙戴在身上作飾物,以彰顯自己的勇敢和驍勇。再聯想起他對自己的照顧,便決定不去找那幾個匈奴人的麻煩了。反正她和霍去病也不打算跟這裏呆多久,而且,即便匈奴有什麼想法未見的就能成氣候。據她所知,今後的數十年裏,匈奴基本上沒有主動挑釁的行為。尤其是伊稚邪魂歸天國之後!
幾個匈奴人一邊低聲說話,一邊老老實實的喝酒吃肉。反觀幾個漢人,倒是一副千金散去還複來的樣子,一邊喝酒,一邊高聲談論著。
“聽說了嗎?匈奴的大單於伊稚邪病了。”酒客甲道。
酒客乙微微一曬道:“這有什麼,我早就聽到過了。也難怪,霍大將軍打的那幾場漂亮的大仗不僅將匈奴打的不敢在漠南逗留,估計連膽子都被霍大將軍嚇破了。”
“哈哈哈,可不是嗎。要說咱們還真是有福氣,能生在這個時候。皇上威懾宇內,衛大將軍和霍大將軍又神勇無敵。別說是小小的匈奴了,就是一統西域諸國也不是什麼問題。”酒客丙神采奕奕的揮動著短小的胳膊,興奮的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