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行千裏母擔憂,李嫣然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兒子要遠行,她白日裏盡心盡力的照顧他的起居,恨不得飯都一口一口的喂到嘴裏,臉上也是強顏歡笑,怕孩子傷心。
入了夜,已經很久不動針線的她在燈下認真的縫著一件皮甲。
李子川選擇了隱身江湖,天策,秋平還有蘇烈都送了許多珍藏給他,其中,有一張珍貴的皮子,是天策當年征伐南疆十萬大山時,從他親手斬殺的一頭角犀身上取下的,一直沒舍得用,這次做了一件皮甲送給李子川。
角犀珍奇,皮質堅韌,名刀寶劍難以損傷,又加上特殊的工藝,做成的皮甲柔軟輕便,水火難侵,就憑被天策這個老家夥當作寶貝一樣看待,就可以證明那物件的珍惜程度。
李嫣然見到後,覺得皮甲黑不溜秋的不美觀,於是要了過來,準備在皮甲的外邊縫了一層上好的南麻麵,要將整套皮甲做成了一身玄色勁裝。
鐵針帶著絲線遊走,就快要完成了,李嫣然的手指也磨出了幾個水泡。
心中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
那些家夥說,子川是傳承了什麼聖王的血脈,而且那血脈一直藏在李氏身上,直到自己這裏才化形出生,那麼子川無父而生也就可以解釋了,自己清者自清,無所謂人言,可是孩子自小背著一個汙名,可是不妥。
可惜,欽犯的身份卻不能取消,反而要遠走他鄉,去尋找什麼隱秘,這孩子又有主心骨,自己勸了幾回,就是不聽。
哎!
歎了口氣,李嫣然放下有些酸脹的胳膊,看著燈燭出神。
這些家夥要做個子川假死的局,到時自己還要陪著做戲,也不知道吉不吉利,到時自己麵上雖哭,心裏可得念著百無禁忌,保佑我兒平平安安。
夜已經深了,李嫣然重新低下頭去,決定把最後的幾針縫完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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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蘇,交待你的可都清楚了麼?“
“大將軍,我記清楚了”。
“你潛伏陽關,意圖不軌,不過為害不深,心有悔意,如果這件事辦的好,我保你兒子平平安安的過活一生”。
“謝大將軍,我馬老蘇此生足矣,隻要寧安無恙,我願肝腦塗地,此生為大將軍效力”。
“嗯,去吧,記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事情辦好了,回來找秋大人,他會解開你和馬寧安身上的禁製,放你們回商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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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提亞師傅,這次魔人大敗,咱們是不是趕緊返回?那些中原蠻子會不會追蹤到這來”。
許久沒有露麵的哈蘇爾麵色帶著些許緊張,向一身白袍的烏塞爾拜占宮廷大人問道。
“我親愛的王子,不要擔心,你知道為什麼呆頭鵝敢於攻擊野牛麼,因為在鵝的眼睛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比它自己小,魔人也一樣,長久的封閉讓他們十分自大,不過,雖然頭腦笨了一些,四肢還是很發達的,這一點點損失,不算什麼,在等一下,消息就快來了”。
哈蘇爾仿佛很尊敬帕提亞,點頭稱是,接著二人就開始閑聊起來。
“王子殿下,不知道那個魔人姑娘怎麼樣,你喜歡麼?”
哈蘇爾麵上顯露出一絲尷尬:
“帕提亞師傅,難道我必須要娶她麼,她總是死氣沉沉的,一天也見不到幾次笑容,而且,她臉上、手臂所有露出的地方都紋著古怪的線條,根本看不出她長得什麼樣子!師傅,她真的是蚩尤血脈的嫡係後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