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隻是登記一下,類似的工作,當年整編雕仇部的時候,不知道做了多少,那是一個龐雜而枯燥的差事,對此他還是很滿意的,也許他的作為沒有“五嶽先生”那般讓後人稱頌,可他也結結實實的拯救了萬民,將其中三萬精壯編入沙陀,二十萬婦孺安置到南疆牧場,雕仇部的大本營就是這個時代的新疆建設兵團,而在延州,也有他十萬屯田大隊。
“也許他們的子孫還會記得我吧。”雕仇丹青安慰自己,他很想成為“五嶽先生”那樣的人,心中甚至有點懊惱,可惜每個人的命運不同,給從不種田,隻會騎馬打架的人普及拚音?讓他們識字?或者讓他們穿上華夏衣裳?那簡直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還簡單些。
宴湖的登記表似乎並沒那麼簡單,他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最初所說的“檢疫證明”和第花口中的“身份牌”有什麼關聯,隻是順著人群往另一處偏房走去。一路上,雕仇丹青東張西望,寄望能看到方才那位姑娘的身影,可惜一無所獲。
“在找方才那位姑娘吧。”女人的第六感,讓雕仇丹青有些發怵,第花見他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吃癟,心中開心,繼續打擊道:“我可告訴你,就算看到了也別打她的主意。”
“為何?”
他居然如此緊張,第花心中有些微酸,無關愛情,隻是女人之間的嫉妒。
“因為你比不上人家。”
“啊”
第花點頭道:“丁飛煙,鎮上錦差丁葫蘆的閨女,這丁錦差為人正直,常幫著我們這些流民,而一些女流民的事情,就讓他女兒丁飛煙出麵協調,都是有了名的大善人。”
“錦差是什麼?”雕仇丹青很困惑。
“就是捕頭,衙役,他們都身著飛魚服,錦衣華服的,我們都叫他們錦差,女子錦差就叫錦衣。”
雕仇丹青訝然而笑:“這名稱到時順口,難不成那丁飛煙就是堡裏的女錦衣?”
“叫錦衣就好了,無需加個女。”第花解釋道,不過旋即有些羨慕:“女錦衣也挺好聽的。”
“喂喂,你跑題了。”
“丁飛煙不是錦衣,隻是河間一向女多男少,許多女子獨自在家,撫養子女,我們這些流民更是如此,但凡家裏有個男人,誰願意出來逃難。”
“想男人了?”雕仇丹青猥瑣的笑著。
“呸。”第花轉而又說:“想男人也不會想你。”
倒是嘴硬。
第花見雕仇丹青沒跟她杠下去的意思說道:“女子聚在一起就是事多,一般衙門裏除了女牢不設錦衣,處理事情錦差總是不方便,尤其是女人鬧的很了,動手殺人的也有,但到底是少,大多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會這個說掉了幾個銅板,一會那個少了半塊饃饃,於是丁錦差就讓他閨女來幫忙,人家可是知書達理的小才女,說出的道理有門有道的,大家都信服。”
“等等,什麼?一會子錦衣,一會子才女,你這人設怎麼這麼複雜。”
“人設?”
“就是人物性格,這錦衣和才女相差很大耶。”
“怎麼,隻準你們男人文韜武略、英雄蓋世,不讓我們女子文武全才、不讓須眉。”
“喲,看不出來你還會幾個成語呀。”雕仇丹青倒是對第花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