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生意不錯(1 / 2)

侍門是什麼?池仇並不清楚,不過他沒有打斷宴菟兒的話,就聽她說道:“可後來得知有個寡婦貴女要議親,李家就舍棄了飛煙姐,讓李遠娶了那個寡婦。”

“悔婚?”

“悔婚,倒是談不上,侍門不過是定親而已,而且六禮未過,算不得數,但到底是傷人,等前年,飛煙姐選上了七花之一,那些閑言碎語風向才好點,說是李家沒眼光,不過求親的人也越來越多,飛煙姐不堪其擾,那時候我正好要去南頌遊學,飛煙姐也想躲著那些媒婆,就陪我一同去江南。”

“去年李遠娶的那個寡婦死了,他到成了鰥夫,現在纏著飛煙姐,想再續前緣,美的他。”

原來是這麼一檔子事,池仇大概了解了。

“走吧,我們快點,免得飛煙姐為難。”

“額,我又不去拜祭江老。”

“那我跟你廢什麼話。”宴菟兒一溜煙的跑掉了,邊跑還邊拍著自己的胸脯,心道:天呀,我怎麼跟他說了這麼多話,比起我上學一年說的還多。

離開池仇已有一箭之地後,她杵在那裏,若有所思,今天的所作所為她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她並不知曉池仇和飛煙在驛館香舍的恩怨,不過三疊泉那一幕,這些日子常在她腦海裏浮現,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不但被男子抓住了私密之處,還親了嘴,她不止一次的問過飛煙,她打算如何麵對池仇。飛煙的回複模棱兩可,她聽的出來飛煙居然有些亂了心神了,今日處處維護江老的名聲,按照她在江南學的心理學來說,這就是潛意識裏的一種情緒表達,池仇為了破案,哪怕是假設江老名聲不潔,會讓飛煙潛意識裏產生抵觸,因為她的內心亂了。

而宴菟兒自己呢,她也明白她比她還亂,相較飛煙的觸碰和親吻,她甚至覺得自己才是被“侮辱”的女子,以她的身份,殺死池仇,以雪恥辱應該是唯一的法子,可殺了人總得有個說法,她的遭遇,可以讓她免受責罰,可她卻不願意說,於是她隻能讓池仇活著,並默默的祈禱他別說漏了嘴,這份心情讓她顯得很無助,池仇見到她,不管是關心也好還是無視也罷,都讓她內心難以安寧,這麼多年她對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不加以顏色,此時此刻她有種趕緊嫁出去的想法揮之不去。萬一池仇說漏了嘴,她豈不是孤寡一生?她雖冰冷,卻從未想過做個老姑婆。女人嘛,結婚生子人之常情,宴菟兒豆蔻年華,哪有少女不懷春的?

小攤的鹵水已經賣的七七八八了,宴菟兒看著池仇和第花在一旁算著帳,心裏微微有點異樣的感覺,自己才二八年華,那個池仇似乎已經二十八了,大了十歲耶,而且還是路邊小販,怎麼想都不合適,可自己以後怎麼麵對自己的相公呢?宴菟兒惆悵不已。

或許是曾經並肩作戰過何鳳仙對於孫晉堂和陸羽比一般的客人多了幾分親切。

李遠正纏在丁飛煙身邊,其實他也是蠻冤枉的,那時他才二十二,剛服完宴湖兵役,在他老爹的籌謀下,回到宴湖巡防營謀了一個總旗的位置。李、丁兩家本就相識,李遠回來後再次見到丁飛煙,亭亭玉立,有女初長成,他就視為天人,心念不已,便求父母去丁家求親。

優生優育的理念在五嶽大陸已經流傳開來,過早的婚配,會被人鄙視,河間婚俗要求女子十七方能嫁娶,那時丁飛煙不過十四五歲,談婚論嫁還早,偏偏李父和丁掌旗相熟,兩家覺得可以先行定親,讓丁飛煙侍門。

所謂侍門,顧名思義就是在門房侍立。

許多貧苦家庭不願意多供養家中女兒幾年,可城中法律又不允許女子早嫁,於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貧苦家庭的父母等女兒十三四歲,甚至更早,便早早將她訂親,美其名曰提早熟絡夫家,服侍公婆。男方若是娶了這樣的女子會單獨修一間小屋,以示夫妻二人並未同房,而且女子不許進入準相公的臥房,有事隻能在門口問答,俗稱侍門。

侍門女子若是在十八歲前有孕,夫家會被視為門風不振,然而關起門來,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的。

當然家境好些的女方家庭,也會早早訂親,去不去夫家居住,兩方協商。

丁掌旗那時候不過是個城衙的小吏,李遠父親則是巡防營校官,李家迎娶丁飛煙,對丁掌旗升遷自然是有好處的,作為外來戶,這算是一門好親,於是丁掌旗同意了這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