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謂快,自然是出招快一點、步伐快一點、閃避快一點,就見那刀鋒觸及任凱麵罩之際,一個晃眼,人倏忽不見,在閃現之時已經到了李遠麵前,腹部一拳,李遠蹬蹬蹬後退幾步,由池仇扶著才站穩,麵色大變,他從任凱的拳勁之中,感受到了元氣的痕跡。
“迤邐境?”李遠從未見過迤邐境的,但他感受到了李遠拳風中縹緲之氣。跟他交手的拳法高手也有不少,但那隻能稱之為拳風或者殺氣,縹緲之氣它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武者內勁。
任凱笑道:“還算識貨,居然知道縹緲之氣?你是何門何派?”
李遠淡然道:“不過在軍中廝混久了吧了。”
“哦?朣朦境初階?在軍中不過是小小校尉?你們宴湖城也太不識才了吧。”任凱拉攏道:“你要是樂意,可以到葳瀾來,我可讓小爵爺賞你個將軍當當?”
“將軍?捕魚將軍嗎?”
“找死!”葳瀾公國爵位雖高,但地域狹窄,所統軍卒隻怕不過五千人,除去幾個伯爵、侯爵直轄,就算是將軍隻怕也分不到五十名,李遠這麼說,實在是刺激到任凱軟肋了。
瞬息間,任凱再度欺身而來,李遠回過神來,已經近在咫尺,朣朦初階的就算是實力全開,依然難敵任凱的霸道。
幾乎不用什麼武學招式,李遠和池仇皆被擊中倒地。
“上,槍陣。”李遠也不含糊,知道對付這種高手,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其不意或者是限製他的活動空間。在戰場上,再強悍的武林高手,遇上盾陣,終歸有落敗的時候,此時槍陣也不錯,精舍足夠大,雖然影響長槍發揮,也一樣可以製約任凱的活動範圍,一丈見方的地方,豎著五六根長槍,若是平地,高手可以使出“捆槍術”,但在房間裏,就很難了。
打架絕對不是演戲,任何一個軍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打敗了,命就沒了,誰敢大意?幾杆長槍一伸,任凱也不得不後退兩步,身後就是爾朱荏,退無可退,能夠周旋的空間更加狹小。
此時爾朱荏正在興頭上,見任凱退來,大嚷:“擾本爵爺興致?把他們都殺了,出了事我擔著。”旁邊躺著鐵竹,幾乎赤裸,一身古銅健康肌膚暴露無遺,峰巒高聳,爾朱荏伸手摸去,大感新鮮,他最喜欺負女子的時候讓其親屬在旁觀看,這讓他倍感盎然,現在不但有人在看,更有人要救,又讓他覺得有趣。
池仇眼眶呲裂,方才他也見過鐵竹努力護主,雖然鐵竹武功不及任凱,從頭到尾幾乎都被調戲,但她那份認真的模樣,確實讓人記憶猶新。
“你放開她。”
“哈哈哈”爾朱荏聽了,大笑,手兒更加肆無忌憚。
任凱跟隨爾朱荏多年,曉得他這位小主人做事,隻要順意,從來不管不顧,在宴湖驛館欺辱了一個婢女,此事鬧得再大,宴湖城主也不會多說什麼,但若是真的擊殺城衛?說不定引來一場外交風波,畢竟現在宴湖不過是名義上屬於葳瀾公國罷了。
不過嘛,要是擊殺一個平民,鎮住這些城衛,想來也是無事的,任凱不信宴湖城主會為了一個平民跟葳瀾公國決裂。按照河間的規矩,宴湖的子民亦是葳瀾的子民,給一個平民出頭,在道義上,宴湖未必站得住腳。
思量一定,任凱左突右閃,一旦避開長槍攻擊範圍,就全力攻擊池仇,李遠看出他的意圖,怒聲喝斥:“任凱,你好大膽!當真敢在宴湖殺人?”說著搶上護住池仇,腰刀劈開任凱長拳。
任凱微微哂然,笑道:“殺了又怎樣?你既然知道我叫任凱,自然也曉得,我---鬼穿腸的名號吧。”
池仇心中不禁微感驚詫:“好冷血的綽號,難怪他打在我身上之後,腹中絞痛,難道這就是他綽號來曆?”
自從被鐵菩薩,扒下半張臉麵後,他亦有奇遇,將自家的任家拳變成一種陰狠無比的拳法,打在人身上,若擋不住這源源而來的勁力,便會傷及內腹,絞痛無比,如同喝了穿腸毒藥。
鬼麵視人、拳打穿腸,任凱的江湖綽號叫做“鬼穿腸”,李遠早就聽說了,這鬼穿腸的功夫開宗立派都說的過去,哪敢輕敵,左掌聚氣,右刀被任凱躲開之後,一拍迎擊,趁他攻擊池仇之時,打中他的右臂,任凱身形晃動:“不錯,既然曉得應敵機變。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入境朣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