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危急,陡然間任穿腸眼中殺氣大盛,大喝一聲:“困獸猶鬥,沒門!”好霸氣的說辭,完全沒有無視他才是困獸一方。
隻聽“鏘”一聲響,任穿腸腰間一直沒用過得長刀出鞘,青光閃現,臉上盡顯狂態暴虐之氣,隻此一瞬之間,兩道刀茫上劃下劈,隻聽“鏗鏗”兩下暴響,四柄長槍截斷,又是一個橫掃,李遠驚叫道:“小心!”
四名侍衛眼睛一花,皆被刀氣所傷,倒在地上。
池仇沒料到任穿腸掌法了得,刀法也頗具倭人風範,狠辣犀利,有居合之勢,吃驚不小。
李遠放眼看去,四個侍衛被刀氣逼倒,並無性命之憂,如此這般稍一遲疑,就看到任穿腸的刀劈向衝的最快的池仇,看那刀勢,絕非留情,眼看著池仇就要被劈成兩半。心如閃電,揮起腰刀格擋。
總算不遲,在池仇腦門上方兩寸處擋下,刀氣竟然將池仇頭頂兩縷發絲切斷。
“氤氳之氣?”李遠雙手震得發麻,虎口差點震裂,知道任穿腸殺心已現,不覺心驚:“這人興許不會殺我等城防軍人,但必定要殺死池仇這個平民!”
池仇心中刹那間感受到死神降臨,陡然毛孔收縮,一身冷汗出而不滲,渾身難受。
任凱一刀不中,怒罵道:“我鬼穿腸出刀必見血,臭小子,你死定了!”連出三刀,犀利無比,李遠朣朦三層的實力全開,鼓足內勁貫入腰刀之中,冷氣颼颼,連檔三下,護著池仇周全。
見任凱下了死手,池仇暗暗吃驚,心中知道李遠為了護他,已經使足全力,可實力差距太大,李遠手中腰刀也有斷裂之險。
“找死。”任凱的刀法確實以居合擅長,最講求的就是一擊必殺,但又不似居合,完全以拔刀一擊必殺為傲。
見李遠拚死相互,任凱一個斜劈,刀茫直奔李遠,李遠回身以刀抵鋒刃,“哐當”一聲,李遠寬刃軍刀居然卻被生生劈斷,臉上被劃拉了一個長長的血口,從眼睛到下顎,觸目驚心。
“李遠!”
“好。”爾朱荏見到血,大笑一聲。
任凱見李遠倒下收刀入鞘,他的刀法以出鞘一刻最為犀利,既然見血,則收而待機。
“好,很好,你出刀必見血,我現在也碧血洗銀槍,哈哈哈。”爾朱荏方才驚動,對鐵竹攻勢緩了緩,現在伺機而動。
朋友見血,生死不明,要救助的女子,已然受辱,池仇眼神怨毒地瞪著爾朱荏主仆二人,眼睛都不眨上一下,冷聲道:“辱人者必自辱!”
池仇峭立而定,心情的波動讓他如巨石一般,眼睛緊緊盯著一丈外的任穿腸,身體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聲宛如悶雷般的聲響。
任穿腸瞳孔緊縮,他是三境高手,經曆過兩次破鏡,自然曉得這事為何,喃喃說道:“難道你要衝鏡?”
不過神情倏而放緩,且不說池仇不過是氤氳境七層,想要破鏡要躍兩層,稱之為衝鏡,難上加難,就算成功也不過是朣朦境罷了,跟他依然是雲泥之別,想到這裏不免想笑:“既然七層就想躍層衝鏡,就不怕變得呆癡嘛?”
爾朱荏也從未破鏡,不免有些好奇,怔怔的盯著,他知道武者破鏡大多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失敗並不多,但一旦破鏡失敗,雖不會變得呆癡,卻武功盡失,一般人難以忍受如此慘劇,最終會變成抑鬱、呆癡。故而有破鏡失敗走火入魔之說。這也是他明明有足夠的氣息,依然不敢自行破鏡的緣由。
池仇身上散發出的氤氳之氣彌漫了整個房間,幾位尚有神誌的侍衛也睜大眼睛看著這種難得的破鏡之旅。
耳邊響起嗡嗡的悶響,他們不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這是氤氳氣給他們造成的幻聽。“這就是真正的破鏡麼?”嘴中喃喃自語。
鬼穿腸任凱很自信的站在那裏,心中盤算著若是池仇破鏡成功,瞬間被自己打回原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怨念?,隻怕會當場發瘋吧。
雖說自主控製破鏡之旅,事實上也並非完全正確,那是一種情緒的縈繞,催生出這樣的提前破鏡機遇,池仇此時也是無法控製的,情緒一旦宣泄,渴望更加強大的欲望就會被激發出來,若是早早收斂心神,不至於躍層破鏡,但池仇不想,他要擊敗眼前兩個無恥之人,朋友死,女人辱,此怨不可解,唯死而已!
池仇渾身關節咯咯作響,從上而下,由脊柱到五指,霹霹之聲連綿不斷,渾身縈繞著細微不可見得淡紅色煙雲。
爾朱荏到底怕死,急叫道:“穿腸,你殺他啊!”
任穿腸仰天大笑,說道:“我若是擊殺一個朣朦衝鏡的賤民,會有心魔的,我的武道之路也就到頭了,放心,小爵爺,我可是迤邐境的?他破鏡也不過是朣朦呢,何足懼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