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有注意到蘇蘇回來了,但是他不在意。
沒錯,蘇蘇回來了。
在19點鍾回到了臨時宿舍,以非常狼狽的姿態。
她一身類似於泔水一樣的東西,衣服上流淌著被怪物嘴洗了般的惡涎,雙手手指肚泛白皺皺巴巴,不停的打著嗝還做出持續“嘔”的動作。
但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在她打開臨時宿舍的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是防備的,看到這樣的她,防備更甚。
好在有知夏取出了一隻懷表,懷表翻蓋打開,其中空洞無一物,她把懷表對準知夏,空著的表盤裏浮現出一個“否”的繁體字。
“這是天知表,意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以用來檢測是否被侵占身體,隻能使用五次,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知夏解釋道。
“它能探究隱秘存在,但是兌換價格太昂貴了,我一直不太舍得用。”
這隻表證實了蘇蘇的身份,讓眾人接納了她,沒有人詢問知夏為什麼多次懷疑阿萊,也不用這隻表證明一下他的身份,反而看著阿萊和大家越走越遠。
蘇蘇在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痛苦的哭了一場,才哽咽著對別人講出她的遭遇。
18點一到,食堂門落鎖,燈光緘滅,依舊在食堂裏的蘇蘇陷入了莫大恐慌。
借著傍晚窗外昏黃色的光,蘇蘇看到了令人齒冷絕望的一幕。
黑色的液體從主廚的打飯窗口後流了出來。液體順著地麵一路流行,變成了猙獰的黑色觸須,纏繞住蘇蘇的腿,手臂,板正她的頭顱。
然後做出一個“卷起”的動作,把她衣服表麵,地麵,桌麵,餐盤裏沒有吃完的血絲肉塊肉湯,被歐吐出來的東西全部卷了起來。
分裂出兩根細細的觸須,一邊一根伸入蘇蘇的嘴裏,扒開她的唇瓣,撐住她的嘴巴,形成一個“o”形。
把所有的食物全部一股腦塞了進去。
她被鬆開後就瘋狂的咳嗽嘔吐起來,卻什麼也吐不出來,甚至還被觸須再度拖起來,抓進後廚。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知夏當時憂心忡忡的問道。
什麼也沒發生,除了蘇蘇洗了整整一小時的碗。
像是一場虎頭蛇尾的詼諧黑色默劇,就這麼諷刺的落場了。
最後她被送了回來,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令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這個副本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上,阿萊並不在意,與他無關。
他像是一個生活在都市裏的正常年輕人,吃過早飯後,按照身份銘牌上顯示的職位,坐進了自己白天的辦公室裏。
這裏是耳鼻喉科,有兩個工位,一個是他,另一個是張雄。
屋子裏空調開的特別大,阿萊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空調顯示屏的溫度。
-16℃。
張雄已經坐在裏麵了,看來在阿萊吃飯的那段時間裏,他早就到了,此時正裹著棉襖不停的打噴嚏。
一邊還罵罵咧咧的:“我就知道這不安好心,-16是要凍死誰啊,誰家空調有零下攝氏度的?”
簡直堪比北方的冬天了。
尤其外麵溫度有31度,這一冷一熱,能不感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