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一套說辭,自然都是雲翔事先教好的。核心思想就是把責任全都推到陳國人和已經戰死的何劍身上,絕對不能暴露齊思嘉對敵人身份判斷失誤並且首先下令進攻的事實。
齊思嘉剛剛說完,齊思瑾則不等別人說話,突然跑出來,也跪倒在齊思嘉身邊。
就在所有人都一愣,不知道齊思瑾要幹什麼的時候,隻見他一邊用袖子擦拭齊思嘉臉上的鮮血與灰塵,一邊哭著說道:“大哥,你受苦了,這次不該怪你啊,都是陳國人太狡詐了。”
接著,齊思瑾又麵向齊明賢說道:“父皇,大哥此次出征,血戰而歸,縱然無功,卻也絕對無過啊!此次出兵,兒臣先前也是讚成的,父皇若是要懲罰大哥,就連兒臣一並懲罰吧。”
如此一來,滿朝文武中,不管是齊思嘉的手下還是齊思瑾的手下,都立即跪倒在大殿上,齊聲為兩位皇子開脫求情。
龍椅上的齊明賢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好了好了,都不必再求情了。寧北之敗,雖是由於陳國狡詐與何劍失職,但禮親王齊思嘉身為大軍主帥,失察之責亦不能免。
不然的話,齊氏宗族何以向帝國數萬陣亡將士交代!責令齊思嘉赴火神廟閉門清修三個月,反思己過,為陣亡將士祈福,同時罰奉三年。
第三軍團都統製何劍玩忽職守,導致大營被襲,本應嚴懲,念其已經戰死,不再追究。慶親王齊思瑾籌措糧草,並無過錯,不賞不罰。”
“嗚嗚,兒臣謝父皇隆恩。”齊思嘉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道。
“父皇,兒臣願與大哥一同罰奉三年,並自願獻出封地內一年的全部收入,用於撫恤陣亡將士家屬,還請父皇恩準。”齊思瑾則立即奏道。
“瑾兒能有此心,朕心甚慰!這帝國雖是齊宗的江山,但更是百姓的天下。身為皇室子弟,就一定要心係普通百姓,愛護每一個帝國的將士,如此才能得將士效命,萬民愛戴,我大齊江山才能穩固啊。”齊明賢點點頭說道。
“兒臣記住了。”齊思瑾立即答道。
“陛下,陳國人欺人太甚,末將請旨帶兵伐陳!”大齊帝國禁衛軍都統製曹天龍上將上前奏道。
這曹天龍正是風揚書院元堂學生曹天虎的親哥哥。
“父皇,兒臣願意再次帶兵出征,一雪前恥!”齊思嘉也立即說道。
“諸位愛卿以為如何?”齊明賢看著下麵的曹天龍和齊思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周圍的大臣們問道。
“陛下,陳國所作所為確實難以容忍,我們就此向陳國宣戰也合情合理。
可是如今大陸形勢複雜,帝國又剛剛損失了第三軍團十萬精銳大軍,此時若再與陳國開戰,恐怕會進一步削弱帝國國力,讓燕、漢、魏等國有機可乘,還望陛下三思。”嚴青出班奏道。
“瑾兒,你怎麼看?”齊明賢見齊思瑾沒有說話,便直接問道。
齊思瑾急忙說道:“父皇,大哥與曹將軍為國請戰,勇氣可嘉,陳國也確實欺人太甚,但是嚴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
兒臣思忖半天,也沒太想明白,陳國人把咱們請過去卻又攻擊我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就不怕西南叛亂未平,又多樹了一個強敵嗎。
兒臣覺得,唯一的解釋,就是陳國人怕他們在西南平定梁宗叛亂消耗太大,我大齊最後漁人得利,故而把我們提前拉下水,然後再全部消滅我軍並嫁禍給梁宗等西南亂黨。
這樣不僅可以搶先一步削弱我大齊的實力,又能激化我們與梁宗的矛盾,甚至讓我們與梁宗鬥個兩敗俱傷,最後他們陳國人反而能漁翁得利。
隻不過他們沒想到,大哥指揮若定又吉人天相,不僅沒有被他們的伏擊消滅,反而擊敗了埋伏的陳軍,從而能夠回來揭露陳國人的驚天陰謀。”
齊思瑾這套話一說出來,連齊思嘉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本來齊思嘉編的那套瞎話中,最大的漏洞就是陳國人為什麼要這麼幹,連雲氏兄弟一時都沒想明白該怎麼解釋,隻是告訴他盡量別提這個話題,實在有人問,就說不知道。
誰都沒想到,今日齊思瑾竟然如此輕易地給出了一個看起來說得過去的解釋。這一刻,齊思嘉不禁發自內心地佩服起齊思瑾這個三弟來,之前這些年可沒發現自己這個三弟有這種智商。
剛剛這一番話自然也不是齊思瑾能夠想出來的,這是劉遠風事先料定齊思嘉的大致說辭後,幫齊思瑾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