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的唱誦已經完成,靈力的注入中。麵色冰冷的荒岸久渡身影浮現,與他一起浮現的是他手中覆蓋上鬼道雷光的手裏劍。
‘偽-手裏劍操術-雷鬼加持!’
甩出的手裏劍成片翻飛,在雷電的扯東中在人群裏滑出詭異弧線。
“開槍!開槍!見鬼了,是怪物!快開槍!”
“啊啊,跑吧,快跑吧。就算仗打贏了又能怎麼樣,我還不是得回去種地……聽我的和我一起逃吧!”
斷續的槍聲與士兵到底的哀嚎中,幾個被抓來的壯丁乘機逃跑。
“呃~”荒岸久渡到底是被子彈擊中了。
死神的靈態免不免疫子彈久渡並不知道,但似乎半轉變的靈魂是無法免疫傷害的。
血液順著傷口噴湧,好在荒岸久渡根本不顧上感受這子彈眼子帶來的疼痛。
就在這一瞬間,鎖鏈的倒數第二次侵蝕開始了。
‘不對,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久渡看得真切,這一次的侵蝕不再是鎖鏈的頂端長出嘴巴,這一次那啃咬一切的嘴長得到處都是。
鎖鏈的最後一次吞噬會非常快,隻是沒想到會這麼猛。
……可明明已經開始侵蝕了,為什麼感覺不到疼痛呢?
是因為習慣了嗎?還是因為情緒的波動而顧不上了呢?
“都不許跑!為天皇玉碎!!!你們回來,回來!”
士兵隊伍中的頭目無力的嚷嚷著,他沒有膽量麵對詭異的荒岸久渡,但是他敢把槍對準他的同胞,他也沒有意誌能夠對抗強權政府,但他敢開槍把逃跑的農民兵打死。
手下士兵逃了,作為頭目的他會被追責。
“比起我的威脅,你更在他們逃不逃?”久渡冰冷的聲音在極近的位置響起。
那士兵顫抖著轉回頭看到若隱若現的荒岸久渡就在他身邊。
“我…我我……”
沒興趣聽他囉嗦,荒岸久渡把那士兵一把按住,將自己那長滿大嘴的鎖鏈塞進了他的嘴裏。
殘存的因果鎖鏈上,吞噬一切的口啃咬一切能夠觸碰到的東西。
沒一會兒,士兵就沒了氣。
血肉的供養似乎安撫了些許鎖鏈的狂野,但卻增加了荒岸久渡的饑餓感。
不是好兆頭,隻有虛才會有無止境的饑餓感。
荒岸久渡步履闌珊的走向老僧人,“回道……如果用回道的話,應該還能幫一下……”
目光看到老僧人他才發現那老人此刻全身是血,身上多出了幾個大大的窟窿。四周被誤傷的平民那哀嚎也更加刺耳。
這些走投無路的****走狗,開槍的時候哪裏會顧及平民?
荒岸久渡強忍著身上的難受,擠出些力氣踩著血泊,摔得幾乎是跪在了那老僧人麵前。
“你,你堅持住,我來幫你,我會救你的……”
被流彈擊中的和尚卻製止了他的動作,“不用了,不用了…就這麼結束吧。”
油盡燈枯的狀態下一番激戰,荒岸久渡也知道自己沒多少力氣幫助太多人。
那至少…救一救那個小和尚吧。
老僧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老人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把小和尚護得更緊了些。“耕平已經死了,之前就死了…隻是,隻是我不願意丟下他。”
被這一事實震驚到的荒岸久渡實在難以理解,“那你為什麼還要護著一個死去的人?保護好自己才是首要的呀。”
“不是我保護著一個死去的孩子。而是因為我沒保護好,這孩子才死的。讓年幼者能夠安全成長,原本是年長者的尊嚴……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
老僧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那些抱怨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膩了?看淡了?說夠了?還是死亡的臨近讓他無力再說了?
了解真實曆史的荒岸久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恨什麼,米國人?河本人?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荒岸久渡連著說了三個該死,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是他父親每次喝多都會說的一句話,‘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國家的農民為什麼要與另外一個國家的農民拚命。為的隻是讓一幫坐在雲裏頭的貴族能夠更多的驕奢淫逸……’
“該死的戰爭!”眼淚順著荒岸久渡瞪著的那雙變作血紅的眼睛裏流出。
那血紅色的瞳孔內,一枚、兩枚,雙勾玉血輪眼就此覺醒!
久渡胸口,鎖鏈自我吞噬的速度可不慢,留給久渡的時間不多了。
他蹲下身,血輪眼內勾玉旋轉。眼睛自帶的基礎幻術成功施展,至少讓這年老的僧人在最後的時刻能夠做一些美好的夢吧。
做完這些後荒岸久渡掙紮起身。
被裹挾來差點當炮灰的平民已經跑得七七八八,地上倒是還留著兩個受傷未死的士兵。
久渡舉起苦無,他要把那鎖鏈埋進這些還苟延殘喘的雜碎體內。
就讓你們負罪滿滿的生命來為我稍稍延續幾個呼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