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語仙看著臉色鐵青的榭北行,很是不能理解。
昨夜在後殿之中,他還以身相護,甚至願意犧牲自己,換取自己的性命。
方才在宮裏,他還將自己唯一的安和王令牌交給自己,保證她能平安出宮。
前後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光景,怎麼忽然變了個人?!
“這是我兒子,我一定要帶他走!”舞語仙焦急於欽天監的預言,顧不得其他,隻想帶著明修迅速離開。
“他是安和王府的世子,如何是你的兒子了!?”榭北行一把將明修拉了回來,推進了一旁薛管家的懷裏。
舞語仙再想上前,府中的府兵們已經圍了上來。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們畢竟是榭北行一手調教出來的,隻能為難的說一句:“舞姑娘,還是先回去,讓王爺消消氣再說。”
“別逼咱們為難您!”
深知父親的脾氣,明修不忍讓母親再多受責難,主動開口道:“母親,孩兒過幾日再去舞相府中拜見外祖父和外祖母吧,今天就算了。”
周圍人都不知道舞語仙為何突然這般焦急,她看著兒子驚恐又無助的模樣,心如刀絞。
“榭北行,你身為安和王說話還算不算數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中有數,本王如此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榭北行握著拳頭,顯然已經動怒。
會想起自己離開皇宮之時,榭北行堅持要查清楚太後死因。
莫非,舞家與太後之死有什麼關聯!?
定是如此,不然榭北行不會突然翻臉。
舞語仙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糾纏沒有任何意義。
太後仙去,榭北行此刻心中的悲憤,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
“那好,我先回去,若是有什麼誤會,還請王爺能耐心聽我解釋。”舞語仙不再強求,她深深看了明修一眼,目光裏滿是不舍。
“不送!”榭北行直接下了逐客令,拉著明修就往回走。
這個舞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能做出什麼幺蛾子。
舞語仙如此想著,快步向舞相府走去。
眼看著母親沒有了影子,明修突然甩開榭北行的手,不肯繼續走了。
看著兒子泫然欲泣的模樣,榭北行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以前對於舞語仙,想恨便恨,想不搭理就可以老死不相往來。
可如今,看著兒子與她羈絆越來越深,榭北行開始焦躁起來。
“幹什麼,為父的話你也不願意聽了?!”
明修從未頂撞過榭北行,今日卻冷冷一躬身,正色道:“父王,孩兒不敢忤逆。可是,娘親隻是想帶著孩兒去拜見從未見過的外祖一家,聽聞外祖母病的厲害,外祖父也受傷了,孩兒前去探望,難道不是人倫常情?”
突然聽見兒子恭恭敬敬遞上軟釘子,榭北行詫異回眸。
米團兒也頂著明修的名號,在榭北行麵前頂撞過,可他說話直來直去,聲音強硬,從不是這般拘禮卻正色的架勢。
這感覺是陌生的,但是這個人是自己最親近的,榭北行看著麵前的兒子,隻能將一切都歸咎在舞語仙頭上。